冯妙君忽视他脸上的不快,叹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我请厨房代熬了小米红枣粥,还加了龙眼。昨个儿买到的龙眼干香又甜,您要不要尝尝?”这男人爱吃甜食。拿这个劝他或许另有点儿用。
冯妙君特地用冷水洗脸提神,而后大步分开了驿馆。云崕若说要睡“一会儿”,不到入夜是不会起来的,这段时候内她都能够自在活动。
“您比来神采不好,还是莫吃冰饮了。”印兹地气湿热,特别夏季炎炎,高温难耐,这里的人们就喜好吃些冷饮。冰元子便是这几年都城风行的网红,质料是炒熟去壳的黄豆碾成沙,加水加蜂蜜拌成小团子,中间再放些藐小的果干,而后在冰水里浸上小半天就是爽口解暑的冰品了。只不过期下是寒冬时节,冰元子的销路天然远比不上夏季。
这份手腕,她现在还是自愧不如。
平时倒也罢了,可她发明云崕比来几天的神采不太都雅,那是根柢里泛出的惨白,并且咳嗽的次数也较着增加。
现在呢?这是他比来老诚恳实趴窝不动的启事吗?
她总感觉,这家伙浑身都是戏。如果有一天国师干不下去了,草台班子里总有他一口饭吃。望着面前蜷在榻上、漫不经心看书的或人,无所事事的冯妙君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那位魏国来使乔天星,是个甚么身份?”
“驿馆门口斜劈面,入口有槐树那条巷子里,不就有一家卖?”
“檀青霜另有另一桩约见?”冯妙君想问他如何晓得,但话到嘴边俄然恍然,“她要见的人,是……公子您?”
按理说,能代表本国出使异地的起码是八面小巧之辈,可她如何在这位乔天星身上寻不见多少长袖善舞的感受?比拟之下,那位檀青霜反倒更上道儿。
云崕亲临印兹城这件事,并没有瞒着檀青霜!
对外,他只说稍染风寒。
“……”她不想买也走点心,别用这么对付的借口好么?
“行了,忙你的去吧。”他又喝了几辩才懒洋洋了挥了挥手,“我要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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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境的确与魏国互通来往,但檀青霜真正要等的人不是他。”云崕微微一笑,“和魏使的会晤只是趁便罢了,连地点都没有别的换过。”
那满面不甘心的模样,让冯妙君很想一巴掌呼他俊脸上。
谁能舍得把人才往这里送?
看他不置可否的态度,冯妙君就明白这小锅粥应当是熬得恰到火候,浓糯适宜,不然这嘴刁的家伙又要抉剔个没完。
云大国师却很喜好如许小食,自住进驿馆以来已经买了不下4、五回。巷子深处那一家还在冰元子里插手了安夏贩子运来的奶油,好吃程度翻倍,已经不下于她宿世所吃的雪糕了。
当然是云崕,不然他怎能对檀青霜的行迹如许体味?
地点是他指定的,出了事,成果这厮却重新到尾都未露面,檀青霜再痴钝也该觉出有异吧?何况那看起来是个夺目的女人。
此人的记性要不要这么好?“哦,那家啊?关门儿了。”
冯妙君手脚缓慢,在他窜改主张之前已经将金灿灿、热腾腾的粥端了过来。
她切当无误地晓得魏国国师在这里。倘使她起了别的心机,云崕可就堕入了伤害和被动当中。
冯妙君懂了。只看姚娘子等人的态度,就明白印兹人有多讨厌魏国。乔天星的保护如果不敷强力,搞不好他哪天半夜里就被剁了泄愤。
趁着天光恰好,她先去街上逛吃逛吃一圈,肯定无人跟踪后就去找了养母徐氏。
“但是见面地点是您定在顺东风罢?”她望着他,嘴角微微一撇,“顺东风出了那样的变乱,把她连累在内。呃,您就不怕她发明本身被当作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