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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太守站在原地,满面难堪,正不知如何是好,冯妙君笑着安抚他:“我家公子只是谈笑,太守不消放在心上,他对这处所对劲得很。”山川、花草、灵泉,都安插得别具匠心,就像柯太守说的,富足野趣。如果这真是前任太守的手笔,那么此人除了是个大赃官以外,也真是个妙人儿。
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冯妙君也就指导了柯太守几样,他跟着问道:“依冯女人看,国师大人但是感觉城里不敷热烈?”
云崕穿过一处湖石堆砌的假山,俄然笑道:“柯太守,你这府上珍珑高雅,不输王都权贵府邸。”
她给了柯太守鼓励的一笑,回身一溜烟儿出来了。
然后就是一碗川芎白芷鱼头煲、一大盅隔水慢炖的胡椒猪肚汤。都不是甚么贵重玩意儿,但吃下去暖心暖胃,活络生血。云崕喝上热腾腾几口,脸上仿佛也多了几分赤色。
拿甚么接待云崕,这题目几乎让柯太守挠破头。国师在王都甚么珍羞好菜没吃过,金浚城的物料再丰富、食脍再详确,能和都城相提并论吗?
它选用的是月下花开的主题,一弧新月如钩,是以砗磲磨就,下部花开两朵,都以银丝掐形、宝石嵌瓣,一朵是粉嫩嫩的桃花,一朵是蓝莹莹的矢车菊。这三者放在一起,便让人感觉月下花开、风过留香,清冷中还透着两分暖情。
战线两侧,一重天,一重地,冯妙君看着,一时不知哪个才是人间。
云崕呵了一声,大步往前行去。这会儿也到春源居了,他话也不说,迳直走出来,将柯太守晾在外头。
柯太守笑开了:“客岁荞河涨水了,淹掉很多地。你看,能不能要求国师本年往这里多调派些元力,保我们风调雨顺?”
“呃,并不是,等我动静吧。”她下认识感觉云崕不会喜好这些,他仿佛没有这么高雅?“您有何求?”不然何必这么眼巴巴来奉迎国师?
这但是生鱼身上片下来的薄肉,底部堆着冰,这寒天腊月里看一眼就让人重新冻到脚,跟“暖胃”可没有半点干系。
之以是不是奉作“上峰”,云崕是国师但不是官儿。
“是么?”云崕瞥她一眼,箸尖指向最后一箩鱼生,“这也是看着我下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