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与这位……魏国师战役以后,负了点伤。返回时冀远城快被魏军攻破,曹家人想走隧道,但我在隧道另一端见到魏军,晓得这是个埋伏,是以用白貂引了曹卿河出去。只要走脱他一个,就算是我完成了对曹卜道的承诺。”这可不能怪他冷血,当时河伯大人已经有力回天。曹家高低几十口人,他不成能都救走。“今后今后两不相欠啦。”
“我的貂儿没了。”曹卿河指着液金妖怪,“必然是被它吃了!”
“河伯又是如何回事?”难怪云崕在大河深处找不到河伯的巢穴,豪情这家伙是住在岸上的,平时就化作白貂呆在曹府。
云崕耸了耸肩:“那就要看它本体有甚特别之处了。”
这活物仿照是维妙维肖。“再说,就算金属能化形,它也能说话?”
它自认天衣无缝,毕竟这世上有多少人见过蛟?
冯妙君今后一事,就晓得曹卜道为人的夺目殷勤。可惜六合法则窜改,他的后代泯然世人矣,再不能担当他的道艺与胸怀,曹氏一门就此式微,最后几近断绝在魏军手里。
液金妖怪被捆着,气味奄奄。冯妙君拿指尖戳了戳它,仍觉这类存在不成思议。
曹卿河哭得泣不成声,也不知听没听到。
他聘请两人用饭,云崕点头:“出来久了,我们这就要归去。”魏王必然还要找他筹议下一步作战打算。
液金妖怪声音里尽是对凡人的不屑:“阿谁老货,揣着明白当胡涂。”
曹卿河怔怔看它好久,俄然号陶大哭。
她只传闻蜃珠能安插幻景,没传闻能无中生有拟出一个身材。珠子的原仆人生前获得的成绩了不得啊。
他惯被曹家娇养,本日先遭家门变故,满门亲戚死绝,现在连伴随多年的白貂都是说没就没,这小男孩心中的痛苦实难言述。
液金妖怪又变回白貂,纽扣大的眼睛里里尽是无法:“小祖宗,莫要哭了。白貂就是我,我就是白貂。我在你家住了五十多年,只是从本日以后,你我的缘份也尽了。”
刘叔遂将两人送出庄子,诚心道别。
以他的经历,尚不能了解“液金妖怪”是种如何的存在,只觉得这妖怪把他的白貂吃了,以形替之。
被封作水灵,它就能攒一方之香火,对修行大有裨益。如此,液金妖怪对曹家也会更加经心。
冯妙君从没哄过孩子,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刘叔刚好从外间走来,见状从速给他抹眼泪:“这是如何了?”
“那也是曹卜道给我请来的封号。”液金妖怪憋气道,“他大抵也感觉迟误我修行不美意义,向峣王请了个河伯的封号给我。”
在她的天下,金属可没有生命。
跟着她悄悄抚拨,曹卿河本来还抽泣不止,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神采也安静很多,最后打了个呵欠,伏在刘叔怀里睡着了。
冯妙君心中不忍,伸手抚着他的头顶道:“没事了,哭完就舒畅了,好好睡一觉罢。”
这是冯妙君豢养的打盹虫的功绩。
它气哼哼道:“老东西奸刁得很。这前提听起来不难,可我想要履约就不能离曹家人太远,不然救济不及……这就把我绑在了冀远城,五十年都挪不出去!”
他眼角还挂着两滴泪,却睡得香极。
白貂乌溜溜的眼睛却盯住了云崕。它输了,却还是不平气得紧:“你如何看破我的假装?”
其元珠就是蜃珠。“这头蜃妖生前必然是修行高深的大妖怪。”
……
“我有蜃珠,能够千变万化,能够发声,行了么?”液金妖怪被晾在地上,回身变成了一枚镯子,上头嵌着几颗夜明珠,模样甚是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