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女仆人的要求,冯家的管事从速要了两间上房,正要掏钱付定金,边上有人强行挤过来,将他推到角落里去,一边道:“我们何大少要五间上房,快点!”
从通衢拐进小道,冯家车队几近把甜水城趟遍了才在城西的角落里找到一家堆栈安设下来,这里位置偏僻,前提天然远不如中心主街,收的代价却没便宜多少。客房背面就紧挨着马厩,味儿不好闻,店家的脸还臭:爱住不住,有的是人要住,晚了就真没地儿了。
总归是舟车劳累,徐氏母女没有溜哒太久就回堆栈了。冯妙君在养母那边边沐浴边谈天,直到秀发半干才回到本身房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窗棂“咯”地一响,声音纤细,夹在风声中几近听不见,可不知怎地,竟然就将她吵醒了。
此人往侧边一呶嘴:“拿不出五间上房,你这差事也别干了。”目光一扫冯家管事,嘲笑道,“他不还没付定金吗,不能算定。”
小公主嫌弃,徐氏天然就往外走:“嗯,不住。”
冯家管事那里肯让,刚好徐氏挽着冯妙君的手走了出去,美目在现场一扫就大抵明白了委曲,遂出声道:“让便让吧,我们走。”出门在外,讲究一个和蔼。她独立经商两年,对这事理已然贯穿透辟。
只这么一式,她就叫也叫不得,挣也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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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帽帷,身材倒是姣好的,手里又牵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人,显见得一大一小都是美人。虽遇家国之难,冯妙君却一向都被娇养,一张小脸另有几分婴儿肥,嫩得像刚出炉的精白面包子,软嘟嘟地让人恨不得掐上两把。再看一双乌玉眼,清澈透亮得没有半点杂质,这往庙里一站,就像财神爷边上立着的招财童女。
天上的云很厚,经常遮住了月光。甜水城又起了风,满庄的树木被吹得哗啦作响,让冯妙君翻来覆去,睡得不甚结壮。
徐氏不喜高调行事,出门在外又不肯露财,本想找其中档干净的堆栈住下,哪知走了几家都没有客房。最后往城中间而去,找进一家门脸儿相称大气的甘露栈才传闻有房。
那几名阔少里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微弯下腰对冯妙君笑道:“把房让给你们一间如何?我与何兄秉烛夜谈恰好。”
只消再过几年长开了,就是大美人一枚。
莫提准!
声音不陌生,再说这时天上的乌云刚好挪开,月光洒下来,照出一嘴她已熟谙的络腮胡。
这家伙阴魂不散吗,她都走出百多里了还能撞上他!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尊大神潜入她内室想干吗?
那黑影向前一倾,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抢先一步将她的尖叫堵了归去。他手掌刻薄,指尖顺势内扣,扼住了她颈上的大动脉。只要轻按这里,她就会头晕脑胀。
每年“水节”的重头戏,就是“瓜王赛”、“果王赛”,各乡选个头最大、甜度最高者参赛,一旦夺冠就是对本乡特产最好的鼓吹了,以是每年都办得轰轰烈烈。
掌柜见到边上站着几个身锦繁华之人,此中一个满面不愉的恰是何大少,只得对着冯家管事苦笑道:“我们也是小本买卖,只得委曲您了。恰好还没付上定金,求您别让我们难堪。”
徐氏还是想让养女住得舒畅些,伶仃给冯妙君开了一间客房。职员安设好以后,她们就带上管事去外头看热烈了。蓬拜也在这里住下,但两臂上的伤远还未好完整,只得憩在堆栈里,遥控暗卫去护住小公主。
冯妙君最后听到的,是何少对劲洋洋地夸他一句:“有目光。左丘家甚么奇珍奇宝没有,但小弟敢包管,这比人还高还大的果子,子遥兄必然是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