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心念懔然,却听冯妙君道:“去了泸泊城,就连堂哥也要瞻前顾后,哪比得上乌塞尔城能够大展拳脚?”
这话的指向性就很浓了。傅灵川的神采很丢脸,谁都晓得新夏女王的路程、定夺乃至是爱好都由他一手把控,要她返回泸泊城也是他的决定。
“以是?”他大抵晓得她的下文,却惊奇于她的灵敏:
“哦?”她这才侧头看着他,“谁替我安的身,谁替我立的命?”
他嘲笑,逐字逐句:“那是你安身立命之地点!”
想到这里,他才蓦地惊觉,本身对她实是放纵过分。畴前霏媛喜好粘着他,跟他撒娇,但他向来公事公办,死守主张不被硬化;现在他和冯妙君相处不过数月,不知怎地竟然养成了让步的风俗。
旁人或许不知,但冯妙君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切中了时势。安夏九年前灭亡时过分俄然,很多大将和镇关史还在赶回勤王的路上就接到凶信,顿知难以回天,遂拥兵自主。
“抗魏九年,将军们和镇关史都出了力,更不必提其他权势。”冯妙君缓缓道,“我看过安夏的沙盘。九位将军驻于西南、西北,刚好以泸泊城为核心;而东部和中部独一四位,包含了红将军在内,还多数是因为峣、魏、安夏三家联手与萧靖比武才留下的。这还不算其他高门大阀、前朝遗老。”
“是呀。”
他直勾勾盯着她,一瞬不瞬:“你晓得这么做的结果么?”
“堂哥也猜出我想说甚么了吧?”冯妙君端方了神采,不再绕圈子,“你在泸泊城也做不到只手遮天,我们归去了要受到处掣肘,倒不如留在乌塞尔。”
傅灵川很当真在思考这个题目。
他脑海中有灵光一闪,随即抓着这一点灵感道:“阔别西边即使不错,但是东部破败已久,重新生长需求很长时候。他们……不会坐视不睬。”
他也但愿本身金口玉言,但愿本身能一呼百应。傅灵川不是冥顽不化的性子,不然也不会罔顾世人讽刺、部下反对,带着长乐公主去承平城游说燕王了。
她巧笑嫣然,傅灵川却目光明灭,沉声道:“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