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崕感觉,她看起来就像一只气愤踢腿的小鹌鹑,他却嗅到了她藏在气愤之下的惊骇,好整以暇:“我就猎奇,你是如何压服傅灵川让你当上女王?本来的长乐公主,去了那里?”
“你才是……”云崕口中喃喃,思路在电光石火中回到了很多年前,王婆的儿子当街拦住他的马车那一幕。这个目不识丁的乡间人当时喊出来的,就是“安夏余孽”!
“是么?”他眼都不眨一下,“颠末我同意了吗?”
她嘟哝一声:“不就是一窝蜘蛛么?”
“我杀她何为?傅灵川收取螺浮岛时,她被鲛人王所杀。”冯妙君也看破了他的企图,“想拿这个威胁我和傅灵川是没用的,她的尸首早就火化成灰。”
“我对燕王没兴趣。”他毫不睬会她的调侃,“还是找我的安安更成心机。哦,不对——”
冯妙君一下哑了火。
他俄然笑了。真是风趣呵,世事如棋,兜兜转转之间竟然真被那泥腿子歪打正着,说中了本相。他们这些人枉负聪明,都被这小妮子摆了一道。
“你和傅灵川?”他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声音重新又变得伤害。
怪不得她要逃,怪不得她不肯随他返魏,本来她是安夏公主!
他看出她的不满,抬眉一笑接着道:“另有,鬼面巢蛛是不是你拿走的?”
“你去过螺浮渔当,应当晓得一窝鬼面巢蛛的代价吧?”云崕不紧不慢道,“你带走的还是有八十年道行的母蛛,能与饲主心智相通,那就更高贵了。”
跟他有干系么?此人一贯不着调,冯妙君无法道:“云崕,放开我,我不再是你侍女了。”
她侧对着他而坐,螓首就靠在他胸口,闻声贰心跳的声音还是迟缓。
冯妙君呵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放心蛊是他强行喂给她的蛊虫,用于节制和定位。她带着走,也算携卷他的财物吗?!
“那如何成?”他满面寂然,“偷了东西再还归去,莫非就能安然无事?倘真如此,纲乱纪坏,国将不国。”
她的体重对他来讲如同稻草。云崕走到床头坐下,将她置在本身膝上。冯妙君想踢他,却在他警告的眼神下缩了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