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崕下颌微微一紧:“不委曲。”单只为了盟议,他何必亲身走这一趟?这丫头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云崕笑了,往前微微倾身:“盟约立定,安夏西疆长年承平,也就不再需求大量囤兵了。你也晓得养兵最耗钱,戍兵只要减少一半,每年起码能够节流数百万两银子。”
“奥妙……和谈?”她面色奇特,“那你还大喇喇说出来?”
“兼并天下,这几个字听起来好生耳熟。”冯妙君好整以暇,“咦,这难道也是魏王的大志壮志?”她在魏军呆过一段时候,暗中察看众高层特别是魏王。人如果有野心,那是遮也遮不住的。
“你虽是安夏女王,但我看傅灵川只想大权在握,把你当作安排吧?”
他说得既轻且慢,却不啻在冯妙君心头扔下一颗爆破蛊。
云崕好似晓得她在想甚么,温声道:“你若肯见我,我每天过来泡茶都成。”
“但是你和他本来拔擢起那傀儡分歧,你不会任凭他摆布。”相处三个月,冯妙君的脾气他已体味,小妮子外柔内刚,虎伥锋利,“不过傅灵川此人有些本领,他想挟女王以令豪强,你也要用他制衡各地的贵族门阀。目前来讲,你们算是各取所需,我说的可对?”
她的眼中,顿时有精光一闪。
云崕开给她的,是实打实的好处,而不是“情怀”这类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云崕往远处瞥了一眼:“燕国急攻熙国,现在已到青澜江干,待入夏以后高山融雪减少,燕国渡江的阻力也会大减,何况它实际上兵分四路入侵熙国,别的几路都有斩获。”他顿了一顿,“青澜江是第一道通途,熙国水网纵横,给燕国增加不小难度。但熙王刚愎残暴,海内又是冲突重重,如果听任不管,燕国兼并熙国只是时候迟早题目。”
“盟约对我的好处在哪?”这家伙太精了然,安夏王廷深处的冲突都能被他挖出剖开,细细察看。的确,她方才坐上王位就发觉傅灵川的野心,也想过掰倒他,取其位代之。毕竟有燕王的例子在前,只要精力充分,国君和国师可以是同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