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才接到动静,普灵国以北一百七十里的狐隐山或有灵石矿,勘察以为蕴量颇丰。”呼延备这时也不敢藏私,“臣情愿遣人发掘,献予王廷。”
“私通燕国、抗令不遵、豢养私军、结党营私、辱灭王权……”冯妙君每个字都碜着彻骨的寒气,“呼延备,你胆量好大!”
呼延备也是表情沉重。他当然不能擅离乌塞尔城,是以这些事要遥控留在西北的大儿子来办。但是走不出两步,他俄然又反身道:
“燕王子赵允自客岁夏天禀开呼延家以后,还在南边呈现两次,都在废都四周。”
呼延备内心沉甸甸地,满嘴苦涩:“是。”内心却暗道,女王真是好夺目,好暴虐!
是前几日才发明就怪了。这厮是债多了不愁,冯妙君懒得究查他的欺君之罪,轻哼一声:“呼延家几乎误国,只献一条灵矿脉就想抵罪,一定薄弱。”
那便是说,不管她如何声色俱厉,此事能够筹议。
呼延备应了,冯妙君就挥手令他退下。将清算黎、史两家之事交给呼延备去办,另有一桩天大的好处。本来这三家在新夏西部分阀落第足轻重,其他世家唯其马首是瞻,现在最强大的呼延家不但归顺王廷,并且反过甚来对于本身昔日的老战友,这就给其他门阀通报了激烈的讯号。
“好。”冯妙君微微一笑,“这两家都驻在边地,王廷派军路途太远,就由呼延家就近吧。”
呼延家如果依言行事,黎、史两家怕不得跟他翻脸成仇;可现在不承诺,呼延家立即就要倒血霉。
呼延备低声道:“臣另有一献。”
“那就交给呼延将军了。”冯妙君以手支颐,“莫要令孤绝望。”
“废都?”
“无妨。”冯妙君倒是和颜悦色起来,“你想戴罪建功,这两家就交给你了。不管是压服也好,打服也好,总之你给我把黎、史两家的兵权收回。不然……”
呼延备头一低,不吱声了。
呼延备当然晓得。女王安在他身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也不是白来的,乌、黎两家势大,也都有强者坐镇,天然不肯将军权上交。他们与呼延家同气连枝,就等着呼延备进都以后发还动静,好乘机而动。
固然收剿了呼延家的兵权,可她还不放心这支门阀手里的私军。究竟上,被闭幕的兵员的确没有放回城乡,多数都养成了呼延家的私军。
这是要他转头卖队友?呼延备顿时神采一苦。
“是了,老臣这里另有一件谍报要献予王上。”
他也是人精,国君口风有变,他当即就发明此事另有转机。不然,女王为甚么不在廷议时将这些证据甩出来,让群臣讨伐他,反而要暗里招他来御书房会晤?
“恰在我国与魏邦交界处。”呼延备从速道,“恐怕矿脉主体还是在我国境内。倒是魏国那边仿佛也得了风声,已经派人来抢挖。”
这时的地区疆界分别可没有那么了了,常常以天然的河道山脉为豆割线。狐隐山既然在豆割线上,魏国和新夏都有态度开挖。那么既然魏国已经完工,新夏这里也要就近派人。比来的位置,当然是呼延家属的领地了,由他们出工着力最合适不过。
杀人不过立威,对冯妙君来讲,这可比纯真杀掉呼延家满门几百口人来得实在很多、有效很多。当然经此一事,呼延家要经几轮打压,不成能再像畴前那样风景。
“说。”
“臣不知。”
这是另有下文了,呼延备谦虚就教:“还请我王示下。”不管长乐女王想如何刁难他,起码不是一刀砍下呼延家统统脑袋,这就有一线但愿。
恰好他还不能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