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望林听了这话,便看着陆子恭笑得别有深意起来:“陆兄这句话说得但是一点新意也没有,自从大长公主薨逝,朝廷多少人都这么说。”
他出身寒微,以是做人说话一贯谨慎惯了,何况此次又遭遇监狱。现在被老友点出本身的言不由衷,不免惭愧。
那少年道:“公子上去看了不就晓得了?小的只卖力传话。”
男人说话时,声音非常安稳舒缓,听上去非常慷慨挥洒。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只见他长眉凤目,轻裘缓带,好像隋珠和璧,琼枝玉树。一时也看不出年纪。
陆子恭和刘望林面面相觑,都摸不着脑筋。
刘望林道:“倒也算不得甚么警世之言,我说的这些话有多少人都能看清,但是若让我处在大长公主阿谁位子,我却不能比她做得更好。有些事情固然明白,但是想力挽狂澜,倒是难,难,难!”他连说了三个难字,一面说一面点头。
陆子恭听得大发感慨道:“你这一番群情真可谓警世之言。”
这个茶社平日就专有一班文人喜幸亏这里大发群情。
刘望林接着道:“要说这位大长公主,现在朝廷高低也实在将她妖魔化过分,她固然交代外官,干与朝政,但要说祸乱二字却有些言过实在了。毕竟她的所作所为不管从情面天理上来讲,都可谓一个‘德’字,她如果个男人,只怕也是一代枭雄,可惜女儿身份所限,那些固执不化者不免将她视为异类。将来千秋史乘,恐怕也难逃‘牝鸡司晨’四字考语。”
刘望林点了点头道:“别的且非论,单单对朝廷律法的补葺,免除自古因循到现在的免连累一条重罪就让多少人受益不浅了。”
刘望林微微一笑道:“如果非论这位三蜜斯畴前的名声,单看此次做的事情,倒的确可称得上一名好人。”
陆子恭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女子干与朝纲毕竟分歧祖宗端方。或许就是这个启事,她才天寿不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