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他的眼睛却一向没分开那盘鸡肉。

俄然,一道白影飞掠至面前,在草地上停下。

“你!”邱道长怒不成遏。

寄信之人竟是胡问雁。

沈南葵摇了点头,眼神必然说:“不必了,我们明日就解缆离京。”

沈南葵将短笛抵在唇边,缓缓吹奏起来,开初的曲调中,悠缓中带着一丝呆滞,仿佛哀怨,仿佛怅恨,又仿佛夹着一丝气愤。

“一只鸡罢了,宰了又如何?”

一旁的荷华都看呆了,连沈南葵将短笛递给她,都没伸手去接。

第二天,沈南葵吃过早餐,等钟山套好车,三人便解缆了,刚出青雨巷,劈面却碰上顾逸川。

蔡岭点头为礼。

听得此话,沈南葵也明白过来。

沈南葵笑道:“这些日子我不在,私塾多亏有她。”

曲毕,蔡岭也收了剑。

“鸡肉?哪来的鸡肉?”

邱道长瞄了一眼她的肚子,“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你现在忧愁之事,来日自会有解,老道我就未几言了。”

“邱道长请说。”

“多谢邱道长提点!”她恭谨应道。

蔡岭淡淡道:“用饭吧,这野鸡是我专门为沈女人加的一道菜,猜想邱道长在这山中,吃惯了野味,定是不馋这一口吧?”

邱道长摆手,“你已经捐过香油钱了,还供奉甚么?”

正要吃晚餐,俄然有人登门送信,沈南葵拆开一看,有些略感不测。

沈南葵道:“道长清修辛苦,令人佩服,正巧我又是个买卖人,以是才想略表情意,如此,道长今后也可用心修道,不必被琐事所扰。”

她在石凳坐下,此处与劈面的远山遥遥相望,景色倒是极佳。

瞧着两人的架式像是要掀桌,荷华迷惑道:“甚么老母鸡,方才蔡先生给我的,明显是一只野鸡啊?”

只不过这一回,笛声却大有窜改,看着面前气贯虹霓的剑舞,她的笛声也变得激越起来,如风穿丛林,大浪击石,笛声带着一股回肠荡气之势,响遏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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