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披头披发的中年男人冷声道,若非一旁的王威武边幅过分骇人,他早就对鲍小剑拳脚相向了。
排在步队末端的秃顶青年看到剃头匠放下包裹,低头沮丧地坐下后,咧嘴一笑:“提早一个月来,能排进前两百号,已经是运气了,我比你早到半月,也只抢先你一个名次。”
断人仙缘如杀人父母,曾经有胡匪头头仗着人多势众,打伤数十名村民,欲在步队的最火线强行插队,成果被急红了眼的人群一拥而上,生生用牙连人带马一起咬死,今后再没人敢不遵循端方乱来,这一高一矮两名少年,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剃头匠慎重地点了点头,盘膝坐下,悄悄地等候着明月宗神仙的到来。
说完拎着猪头肉,大摇大摆地推开木门,走了出来;那黑面青年王威武紧跟在鲍小剑身后,也钻进了板屋中,高大的身躯差点将板屋的破门挤碎。
鲍小剑眯着眼睛,将一粒花生米丢入口中:“这些人太逊了,竟然被一个木牌吓得门都不敢进,亏我白搭这么多工夫,想不到一样都没用上。真想看看这些人发明这间所谓的仙居是咱哥俩所建的时候,脸上神采有多出色。”
蓦地,人群的尾稍,俄然传来一阵骚动,引得人们纷繁转头望去,倒是一个面庞泛白,略显清秀的十七八岁少年,腰间别着一把玄色的杀猪刀,手里拎了一颗卤好的猪头,从人群的裂缝间穿过,不缓不慢地朝着行列的最前端有去,他身后跟着一名两米多高,铁塔般细弱,皮肤乌黑的青年,挑着一杆扁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线少年手中的卤猪头,口中不时传出阵阵吞咽之声。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少年望着不远处,一座长满青松的山头,眼中尽是神驰的目光:“明月宗每隔五年,都会有神仙来临在那座山头,招收凡人杂役,如果能被选上,今后一步登天,成为神仙的主子,乃至有机遇,被传授仙家神通,今后踏上修仙之路。
苍茫群山中,一条清幽的巷子上,一个身材微胖,个头不高的少年背着件跟别人普通大小的包裹,像蜗牛一样,在山上艰巨的行走。
“插队?”
为了证明这间板屋是本身的,鲍小剑下足了工夫,不但在木牌的后背留下名字,更在屋内扎下石碑,表白所属,为了让板屋更有家的感受,还特地在石碑后边隆了两个小土堆当凳子,乃至为了制止村民狡赖,鲍小剑还特地跑了百里山路,送出去好几只卤好的猪头肉,到官府办了一纸地契,证明这间屋子归他统统,如此充分的筹办,才是鲍小剑自傲的启事,就算没有那一阵晚风作怪,有官府的房契证明在,也没人敢将他赶出这间板屋。
一个月时候转眼即逝,到了神仙来临的前一天早晨,剃头匠身后列队的人数早已破千,如同一条长眠在山脊当中的长龙,在夜色下悄无声气。
跟着木门“嘎吱”一声关上,人群中的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
“这……”
看着剃头匠神采愈发懊丧,秃顶青年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小兄弟你也不需担忧,名次排在前五号,一定就必然能被神仙看上,上一次招收的五名凡人杂役,有两人是从百名开外的凡人中遴选出来的,我们的机遇,还很大。”
“不消慌,这两人蹦跶不了多久的;敢擅闯仙居,不把神仙的警告放在眼里,明天明月宗修士来临之时,等候他们的将是神仙滔天的肝火!”
“看到这个了吗?”鲍小剑神采不慌不忙,一指木牌上的笔迹:“步队最前端的位置,五年前就被我预定了。先来后到,我比你先来,莫非不该排在你前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