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容奴婢多嘴一句,那魏公子实在不是夫君,他配不上您,您不该就这么等闲让步了。”
银霜摇了点头,“奴婢不敢,主仆不能共坐一桌,如许分歧端方。”
“不,我还是会跟连婆子这么说。”她给银霜夹了只鸡腿,眼底的笑意止不住溢出。
有甚么分歧端方呢,她早就不把银霜当下人对待,上辈子替她挡过多少次险境,替她挨过多少次魏崇旭的拳打脚踢,终究在她怀里垂垂冰冷,这不比孙婉宁更有姐妹交谊。
在屋里养伤承平了几日,许是连婆子将话带到了,二婶都没有再来找她费事,兰亭苑平静了很多,埋头等动静的孙婉香正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看话本子时,银霜提着一篮生果走近了。
“这奴婢哪晓得,看不出吵嘴来,不过听其别人说这镯子成色通透质地光滑,买一间铺子是没甚么题目,也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么贵。”
她接过银霜手中的小碟放在桌上,把另一副碗筷递给她,“坐下一起吃。”
“我不当协二婶能放过我?三叔更是三天两端上门来寻我的费事。”
“那你感觉那只翡翠镯子都雅吗?”孙婉香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布菜的时候,孙婉香就发觉这丫头眼神老往她身上瞟,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不消几日便让她说中了。
孙婉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或许她还真不是在说大话呢。”
“蜜斯您还笑,对于女子而言婚姻但是大事,到时您如果悔怨了,便是和离也得脱层皮。”
一听这话,银霜更气了,“还真有人问,蜜斯你是不晓得,连婆子竟然说这镯子是她一个半子比来做买卖小赚了一笔买来贡献她的,这话说得失实不要脸,谁不晓得她四个女儿所嫁之人不是屠夫就是耕户,她这不就是在拿您的钱充面子嘛,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孙婉香打趣道:“你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聊起婚事晓得的还挺多。”
“奴婢看您被罚也很难过,您不要曲解。”银霜拿着小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俄然就跪下了。
“那奴婢就大着胆量劝您一句,被二夫人惩罚也就是苦这一时,至公子二公子又不是永久都不会回府,他们迟早都要立室的,到时二夫人定然要交出管家权,您如果没有相看到合适的夫郎或是不想嫁人就在这侯府当一辈子的姑奶奶,日子岂不快哉,至公子二公子那么疼您莫非会分歧意,倒是您现在草草向二夫人让步了,嫁给魏公子,那可就是要和四蜜斯争一辈子苦一辈子了。”
她话音刚落,连婆子端着一小碗酥酪来了兰亭苑,“承三蜜斯吉言,这酥酪啊,奴也送一碗来给您尝尝。”
“这世道女子非常不易,便是世家贵女也未能免俗。”孙婉香点点头。
银霜感觉这话乍一听有事理,但一想到连婆子那斤斤计算的性子,还是感觉不当,“那老虔婆,抠搜得很,钱进了她的荷包可就不好再让她吐出来了。”
银霜说着气鼓鼓地捏着果篮,“您是没瞧见她当时那副嘴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是你曲解了,我晓得你是为我着想。”
“这有甚么不晓得的呀,平常我们几个丫环婆子在一起闲谈,有个婆子的夫故乡邻女儿就是如许,嫁畴昔后才发明夫君酗酒,喝多了还脱手,她被打到受不了想和离,婆家死活不放人,还说她如果非要走就只能休妻,最后闹得她没体例了,被剥削了好大一笔嫁奁才拿到和离书。”
看这小丫头急得脸颊泛红,孙婉香忍不住轻笑一声。
“蜜斯您说得没错,那连婆子果然是小人得志,方才奴婢去领我们院里的蔬果时,就瞧见连婆子到处跟人夸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见到奴婢还特地来晃了两圈,非得来问好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