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梦不想跟顾九九再有任何联络。
而顾嘉梦只是童年有过一面之缘而又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顾嘉梦命小喜儿拿了个引枕给她靠在身后,她悄悄地坐着。
“蜜斯,你醒了?”耳畔是小喜儿欣喜交集的声音。紧接着小喜儿呈现在了她面前。
她会好好的,会很好很好的。
顾彦琛眸色微变,将托盘放到一旁,掀起袍角,坐在了她床边,将手伸向她的额头。
景王?姬然?
听闻顾蜜斯复苏过来,景王才放心拜别。
见她无大碍,她的亲人们叮嘱了几句,也就分开了,要她好好歇息,
她已经好久没有饥饿感了。
顾嘉梦本来觉得见到他们,会喜出望外,会冲动万分。但是当他们真正呈现在她面前时,她心中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房间再次温馨下来。
她心中一激灵,猛地复苏过来:她能感遭到久违的疼痛感!
自从她灵魂离体以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类感受了。莫非,莫非说她活了过来么?
“蜜斯,蜜斯,你如何了?蜜斯……”
影象中,她身子不适,父亲和继母也就是打发个婆子或是得脸的丫环来扣问一番。像这般亲身到她房中看望,是顾九九才有的报酬。
算起来,是她沾了顾九九的光。
他说,他幼年上元节偷溜出宫,偶遇顾家兄妹。顾嘉梦当时年纪小,用头上的珠串换了他手里的花灯。
顾嘉梦打了个寒噤,不会的,她返来了,和梦里已经不一样了。
顾嘉梦按了按额头,不谨慎碰到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寒气。
能够说,如果非要嫁人的话,嫁给谁都能够,但景王绝对不可。
小喜儿在一旁感慨着,说那暴徒是如何暴虐,说景王是如何担忧……
约莫是顾九九外出上香,赶上了暴徒,以她为人质。暴徒分开时,她不谨慎跌倒了……
顾嘉梦摆手,无法地看着他:“大哥,我吃不下。”
这是那里?她为甚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在和太子对弈么?
景王大惊,难以置信,当肯定她说的是究竟后,他抱着她:“没干系,我要娶的是你……”
“你究竟是谁?”顾彦琛忽的伸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声色俱厉,“说,你是谁?”
她想,不管如何,大哥和她毕竟是亲兄妹,是她最靠近的人之一。
她应当将统统都说清楚。
顾嘉梦点头:“嗯,好多了,谢大哥体贴。”
她正思考之际,大哥顾彦琛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他一把撸起她的袖子,看她光亮如玉的手腕上,的确有粒胭脂痣,不似作伪。
现在,她在这里,顾九九又在哪儿?会不会也像梦里那样,到腊月初,顾九九复苏过来?
……
她笑了一笑:“大哥……”
在这之前,她得考虑一下说话。
是这一次么?可现在鄙人十一月中么?
顾嘉梦哽咽不止。她拉着小喜儿的手:“我返来了,小喜儿,我返来了……”
“可好些了?”顾彦琛轻声问道。
梦里,顾九九为此暗生闷气,终是忍不住对丈夫坦白,她不是本来的顾嘉梦,而是一抹异世的孤魂。
顾嘉梦佯作偶然,遁藏开了。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堪,虽是亲兄妹,可他们之前也重视避嫌,斯斯文文,很少有肢体打仗。
顾彦琛神采不改,端起了另一个碗:“不喝点吗?好歹喝一点,你都昏倒了两天了。”
时隔两年零两个月,她终究返来了。
迎着家人体贴的目光,她有些酸楚,有些心虚。或许他们担忧的另有其人。
小喜儿莫名其妙:“是啊,蜜斯返来了。蜜斯别怕,有景王呢,您当然会安然无事了……”她挤眉弄眼:“你是不晓得,当时景王的神采可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