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非常严肃,却也没有头上两角,身披鳞片,和他之前见过的两位君王辨别不大,并且她也是高昌王后,一样在高昌国中作威作福惯了,并不会像其他外来人一样,拘束到手足无措。
宇文玉波问的清楚,倒是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就算求为大唐之藩国,也在劣等之列,比山南三国还要不如,遵循对等欢迎的原则,和高昌说话的将是鸿胪寺少卿,别说天子,想求见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也不会等闲获得访问。
“嗯,高昌虽远在西域,却和中原宿有来往,朕这大唐建国没几年,你远来见朕,有何所求无妨明说。”
莫非说她也……转念间他就否定了这个动机,才第一次见面,想来此人就算见过文天子佳耦,也不会遐想到那么多。
…………
可世事情幻,臣十三岁便要和亲高昌,二十年来饱受磋磨,现在才得回到中原,却早已物是人非,了无牵挂。
李破稍一沉吟,便摆了摆手让她安坐,“你意甚诚,朕晓得了,遵循你的家世来讲,也无不成。
李破听了,心说你还真不客气,复归宗室?
殿中值守的几个臣下冷静的低下头,心说又来了,陛下和女人谈天的时候,老是非常机巧……
宇文玉波也一如所料的笑了起来,眼波流转之间,看上去非常明朗,如果李原在这里了,就必然会叨叨,你见到俺的时候,必然是把俺当了小孩子来湖弄。
李破一下就明白了,人家想干脆点,一次就把事情都给办了,鸿胪寺这帮混账东西,陪她转悠了这么多天,竟然没密查到甚么口风。
听天子提及杨广,她立马来了精力,垂下头做恭谨状道:“陛下,臣当年就在西巡步队当中,也迷了路途,只是比其别人荣幸一些,最后找了返来,现在才得见陛下严肃。”
声音沉厚,吐字清楚,趁着天子说话的工夫,宇文玉波终究昂首细心直视,天子除了身形高大以外,看上去还很年青,和她年纪相彷。
…………
宇文玉波起家,躬身道:“臣外祖母为前隋宗室,臣外祖父是北周宣天子,及到臣母,也能享半世尊荣。
只不过杀她一家的恰是杨广和宇文述两人,两家还成了后代亲家,真可谓是狼狈为奸,该死蒙受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