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微蹙了眉头,也瞪了韩阙一眼,忽而又不觉得意地转了话题问他:“明儿我便解缆回京都了,你可要去我家玩些光阴?”
“那阿母,我呢?您可准我随表兄去京都玩个十天半月的?”韩阙一脸期盼问韩大夫人。
白衣男人那句“他让我国破家亡,我当还他一个家破人亡”,以及苗疆人问的那句“那你接下来有何筹算?从沈括这个孙女动手吗?”始终在沈连城耳边挥之不去。直觉让她鉴定,那白衣男人跟祖父定是结下了甚么仇怨。
公然如他所料,下一刻韩大夫人就拍桌子训他了:“三郎这事儿你有任务!好端端的放着你表兄跟沈大娘子独处做甚么?”
“去吧!在家你也不会诚恳待着。”
翌日一早,沈连城收到了洪祁送来的画像。
他蹿上墙垣,爬上屋顶,循着笛声来的方向,终究看到那白衣男人就在苗疆人的后院,立于夹竹桃下,吹着幽怨的笛音。
第三天了,大娘子不过让他在不产生正面抵触的环境下,看清这个白衣男人的脸,记下,找临安城最好的画匠画好画像交给她,他却花了三天的时候。再慢,他本身都要焦急了。
“我是心疼你……”韩大夫人拭了拭泪,“可贵来一次姨母家,还被人给推到水里去了……狼狈的模样不知被多少人瞧了去!都说是你轻浮了沈大娘子……这传出去多刺耳啊!”
如是想着,白衣男人的眼眸,更加的深沉。
这一日,在彩云巷苗疆人住处落脚的白衣男人,也听闻了京都建国郡公世子李霁轻浮沈连城不成,反被沈连城推到水里一事。
他下定决计,此次就是上房揭瓦也要看清他的面孔才行。
沈连城倾城之色,又是太傅沈括的孙女,必有很多世家公子倾慕,但这类事……很快便不会在她身上产生了。
洪祁看了,大吃一惊是一回事,还几乎恶心得呕出来。他没有想到,大娘子让他蹲守的男人,竟是这般模样。他又看了几眼,方才谨慎翼翼地分开。
韩府,韩大夫人的寓所。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韩大夫人闻言很有些不舍,转念想了想倒是一声感喟,“也罢。出了这事,早些归去,也免得你父亲母亲担忧顾虑。”
韩阙被他这一眼看得内心直发毛,愣了半晌方才跟上。“不是,表兄你甚么意义啊?你还能有体例压服当朝太傅不成?”
白衣男人回屋,嘴角暴露一抹森然的笑。
李霁已换了一身洁净的锦衣,端坐于韩大夫人劈面,描述风雅,面色也是一贯的暖和。倒是一旁坐着的韩阙,神采显得很有几分不安,仿佛是他做错了事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