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久?”嘉语问。
锦葵踌躇了一会儿,俄然扑通跪下:“娘子恕罪!”
“莫非回家就好了?还是说外头的大夫,能比太医强?”嘉言道,“我就不说你回家没人照顾了。”
那或许是真的。就算天子因为小玉儿的死痛恨太后,他能做甚么?他能怨怼太后?他现在才十四岁,权力在太背工里,就算太后要废掉他,他也只能受着。是的,他甚么都不能做,他甚么都做不了,只能更和顺和听话。
嘉言也不与她客气,应了一声就出去,未几时候锦葵出去,又哭又笑:“三娘子!”
“什、甚么时候?”嘉言也看出她端倪里的焦灼,不像是在打趣。
嘉言更加好笑: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她面前占上风呢。忍不住沾沾自喜:“姨母如何会怕天子哥哥呢,阿姐你真是想太多啦!”
“就眼下。”
嘉言瞧着她又不说话了,百无聊赖地问:“阿姐不出去赏花吗?”
嘉语知她爱热烈,定然是呆不住了,便点头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帮我把锦葵叫出去。”
“阿言!”嘉语像是全然没有听到她呼痛,“我要回家!”
嘉语这时候想起她当时哭喊,有种隔世的悠远感和光荣感――不管如何说,她还活着,她又安然度过一劫,不是吗。
这类话里的荒诞,嘉语是晓得的,不过归咎。主子是永久不会错的,错的老是主子。不过嘉语并不筹算拿这个问罪她。即便她当时真的醉了,锦葵去取醒酒汤也是对的,画舫并不是伤害之地。何况她没有醉。
“天然不是。”嘉语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只感觉有一万句话,却半个字也出不了口。只叹了口气,“阿言我问你,太后杖毙了小玉儿,不怕陛下活力么?”
画舫高低,一时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够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