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想吃烧烤了，让小南子去御膳房要一些铁丝网和上好的银丝炭，另有各种鲜嫩肉类，有那新奇的海鱼和海螺蚬子大虾也来点，调料的话，要点芝麻酱香菇酱甚么的，对了，金针菇豆腐皮新奇蔬菜也要一些，另有土豆片，红薯是必不成少的……”
“小主不消担忧，这才几天啊，就敢鉴定您得宠了？这后宫的人固然惯会踩低捧高，却也要察看细心了才行呢。不然他们见风转舵都转不过来，到时不知有多少来不及转过来的，就掉进海里淹死了。”
“那是因为小主亲热随和，一来二去，主子们晓得您的性子，胆量天然就大起来。不然这后宫中另有哪位主子会被主子们给噎到？”
谭锋不即是得禄说完，便挥挥手让他退下，这里拿过一本奏折，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第一句话写的甚么，不由将奏折往中间一扔，自言自语道：“朕的情感竟让那女人牵着鼻子走，真是不该该，哼！看来是该萧瑟她两天了。”
恰是怕甚么来甚么，此时的照月轩中，素云也正在对宁溪月忧心忡忡道：“小主，您如何能如许呢？皇上刚宠幸了您两天，还远不到恃宠而骄的时候，您如何就能把他给气走了？宫中那么多受宠嫔妃，也没见哪一个如您这般行事的。万一从而后皇上萧瑟了您，在这后宫，您可如何办？”
“小主这个说话，是该改一改。主子们也时不时就被您噎得说不出话呢。”
“对啊。”宁溪月一拍大腿，拉住素云的手：“知我者素云也。我今晚的行动，便是因为这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我还不是甚么秀木是吧？万一惹得别的树看我不扎眼，这个派老鼠来咬我的根，阿谁派啄木鸟来啄我的枝干，然后再找一些鸟儿吃光我的叶子，好嘛，我还活不活了？”
这话刚好被走出去的秋桂闻声，因而插嘴道：“能如何？大抵就是等死吧。秋香阁的小宫女杏儿和她是姐妹，前两天还来找我乞贷，说现在她药断了，也没人敢理睬，只等着收尸，杏儿实在不忍心，就四周乞贷给她买药。我也是不忍，手头里刚攒了二两银子，原筹算捎出宫去给爹娘，也借给了她，唉！现在想想有些悔怨，如果能救她一命，哪怕还不返来，也值当了。就怕钱借了，人也死了，我找谁要去？莫非找杏儿？那也是个不幸的呢。”
宁溪月点点头，小声道：“这么看来，后宫的差事不好干啊，动不动就有性命之危。”她向小南子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就遵循这些东西要。”
没有天子驾临的照月轩仿佛有些冷僻，但是这只是宫人们的呆板印象。后宫的每个角落，都在传播一个刚被皇上宠幸了两天便告得宠的不利常在的传说，而这些，照月轩里的人们一概不知情，就连常日里最喜好走门串户包探听的小南子小北子两个，都接连几天没有出门。
第三十四章 命如蝼蚁
素云道：“这有甚么不敢的，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脾气好不就行了？莫非太后皇上还会体贴明天谁的宫里死了个宫女，明天谁的居处残了个寺人不成？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宁溪月见她欲言又止，不由迷惑道：“如何？脾气不好的，莫非还敢动辄打死主子不成？就不怕惹了太后和皇上嫌弃？”
说到这里，便抬高了声音，轻声道：“玉妃娘娘先前病了一场，她就狐疑是有人关键她，那阵子从畅意宫悄悄儿抬出去的宫女寺人，有将近十个了。厥后传闻还是皇后娘娘发了话，这才收敛些。就如许，半月前我传闻一个宫女还被赶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腿就是瘸的，到现在，还不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