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祭天以后你便从宣德宫抽身出来,只要你,不悔怨。”沈湛扫了眼陆训:“这是你要求的,但愿你这一次能好好庇护好皇后,不然,朕唯你是问。”
沈湛不太悄悄一笑,复又沉下脸来:“你问朕不悔怨不惭愧?你如何晓得朕不惭愧,朕不悔怨?”
陆训“忽”地站起来,伯尹不断扯他的衣衫都没能禁止他,陆训不满地嚷嚷:“直说就直说,陛下做了负苦衷,难不成还不能让人说了?!大哥你拉我何为?!”
说到最后,陆训又是悲伤又是气愤,声音都多了几分哽咽:“如何能,如何能一面又害了小皇后,一面又做出万分敬她爱她不忍别人伤她的模样?伤她的不恰是陛下您吗?!陛下您可晓得?现在我常常瞧着小皇后,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清楚就是我们伤了她,她还来体贴我的伤势,我又接管她的体贴,又要将她好不轻易能查出来的线索给悄悄抹掉,看着她每日每夜忍耐着伤痛。却还要假装一无所知的模样!陛下,部属敢问,您是如何做到的?您的心不会痛吗?您不会悔怨,不会惭愧,不会难受吗?!”
“可你倒好,你做了甚么?在当场犯傻发懵?害皇后重伤?引得皇后与宋家思疑?叫汝南王提早脱手让文清婉早产,宫外谎言传遍,我布那么大一局,用心放纵文清婉、放纵段淼、放纵沈沧,你就叫我只关了段淼和柳疏星?还叫柳家有了紧惕,叫沈沧先动手一步,叫梁王现在暗自屯兵三十万,只等沈沧在南边起事,他便趁机逼宫?!这就是你不悔怨不惭愧,还能来指责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