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先帝固然没有其他子嗣,但先帝有其他兄弟,现在,除了和先帝同母所出,同是已逝的太皇太后所出的江东王以外,另有其他庶出的庆安王,中山王等等,这些王爷们都有子嗣,裴相若要搀扶一名世子即位,也不是做不到。
归正没有这一跪,她和裴琇也会斗个你死我活,他恨不恨她,又有甚么干系?
裴相本日这一跪,代表着他和女皇的抵触正式摆到了明面上,统统人都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一段光阴,帝都的腥风血雨只怕越演越烈!
照目前的情势来看,女皇较着处于下风,可女皇既然能冬眠这么多年,哑忍不发,为何会在本日发作?
她当然晓得这一跪会让裴琇多恨她,可她不在乎。
现在,如何全都变了?还是说,畴昔那么多年,女皇的和顺听话,一向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麻痹裴相?现在她长大了,不想再忍下去,因而开端展露锋芒?
大臣们想不通,但他们晓得的是今后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众位爱卿,你们可都记着了?”
裴琇神采变了又变,暗中朝唐中德使了个眼色,唐中德无法得很,又不敢回绝,只得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裴相病势沉重,现在已是深冬时节,地上凉得很,恐怕会减轻裴相的病情,不如……不如……”
女皇要亲政,必定要剥夺裴相的大权,这是裴相不能容忍的,现在文武百官里,裴相掌控了大半官员,剩下的,要么是到处和稀泥的,像礼部尚书刘大人,要么是两边不站,绝对中立,像刑部尚书宋大人。
谁也没想到裴相竟然真的跪了,连裴相都低头,谁敢不低头?
没了首辅一职,他措置朝政就名不正言不顺。
女皇不是一向被裴相养得灵巧听话的吗?就连之前,裴琇说打压谁,女皇就打压谁,一句话不问,直接下圣旨将人丢进大牢里去。
首辅,辅政大臣之首,裴琇之以是能把朝政捏在手里,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宰相,但更首要的是他是辅政大臣之首,其他三个辅政大臣以他为尊。
裴琇在裴忠的搀扶下,渐渐站起家,不知是否过分衰弱,或者是故作姿势,直起腰的那一刻,裴琇的腿较着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