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朕爱过的女人,就只要淑冉一个。至于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阴暗活动,就在这冷宫渐渐等死吧。”
他固然只是这么反问一句,但言语间的意义倒是再较着不过。季宏心中了然,因而恭敬的垂首道:“回皇上的话,老奴感觉废后既已被废,再进皇陵恐怕不如何合适了。不过毕竟身为曾经的皇后,依老奴看,不若将其骸骨葬入妃陵,也算是宠遇她了。”
“朕当初收你为侧妃,是看重你父亲的才气,让他能替朕办事。厥后封你为后,一是要你父亲持续替朕打扫停滞,一是因为淑冉性子软,刚巧你性子狠,有你替朕清理后宫,今后等淑冉为后时也能轻松很多。”
这是她的夫君,是她视作天普通存在的人,可她如何都想不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贰心中想着的竟然一向都是阿谁早就死了的女人!
魏承天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量,打得齐颂锦的脸颊顿时高肿起来,上头指印根根清楚,火辣辣的疼起来。但她却跟涓滴不觉一样,满眼戏谑的迎上魏承天充满压迫的目光。
“你闭嘴!”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并没能如愿,因为三天后,季宏带来动静,废后齐氏在冷宫中吊颈他杀,死时还穿戴当初册封她为后时的那身端庄富丽的凤袍,在萧索的冷宫中,孤傲而苦楚。
“可……可她若当时接住了我,我的皇儿又岂会死!”
魏承天一巴掌打到齐颂锦脸上,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贱人?你应当拿个镜子好好照照,看看谁才是贱人!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啪!”
齐颂锦俄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有眼泪不住的往下淌。相处了多年的枕边人,从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起她就奉养在侧,君荣我荣,君辱我辱,她一心一意的跟在他身后,乃最多少次让本身的父亲替他顶过罪,只为有朝一日他能实现雄图,成为阿谁站在最颠峰的人。
关于齐颂锦的死,魏承天并没有决计瞒着人,乃至还推波助澜了一番让世人都晓得废后是惧罪自缢的。可即便如此,朝堂后宫竟连个提起她的人都没有,更别提牵涉到她今后葬身那边的事了。
“淑……淑冉?”
独一对此事有所震惊的,仿佛只要深陷监狱的齐萧肃和赵氏,另有那位在几天后获得动静,远在千里以外的北狄王。
听闻齐颂锦的死讯,北狄王就像疯了一样,带领北狄雄师连夜攻打魏延曦他们的营帐,非论死伤,只要能杀阑朝军一人,哪怕己方丧失两个三个乃至更多都在所不吝。
人就是如许,当你还是万众谛视最刺眼的阿谁时,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无数人的心神,可一旦失势,变成了那散入凡尘的泥土,纵使是存亡这般大事都无人问津。
眼看着齐颂锦眼中腾起一丝希冀,魏承天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普通直接泼凉了她的心。
齐颂锦不信,她不信魏承天这些年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伉俪多年,莫非仅仅因为一个纪淑冉就能让他们两人反目?
季宏闻言心神一凛,皇上要追封淑妃为后这事他之前多少也猜到了些,只是没想到不但封了后,竟然还要迁去皇陵葬在帝王陵寝,待皇上百年以后与其合葬,这清楚就是元后或是将来的太后才气有的报酬啊!
身后,齐颂锦瘫倒在地上狂笑起来,“魏承天!”她用力吼出这三个字,“你觉得你能胜利?哈哈哈,雍王不是你,他没有那么薄情,你杀了齐遥清,就等着他返来杀你吧!哈哈哈哈,纪淑冉,纪淑冉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死了!我才是皇后,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