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遥清想也不想的答道:“安徐而静,柔节先定;善与而不争,谦虚平志,待物以正。”
“哦,没事来看看你。”魏延曦被他的声音惊醒,掩着嘴轻咳两声,随口应了句。
听他这么问,齐遥清手中的行动顿了顿,瞥了魏延曦一眼,淡淡道:“王爷如果喜好,臣他日让人送些去您院子里就是了,也不是甚么宝贵的东西。”
魏延曦不知齐遥清为何会俄然拿南唐后主来讲事。莫非他是在自比李煜,将小七姐姐比作帝尧,感慨纵使在世人眼中具有尧的天帝面相,却毕竟还是要落得个国破家亡的结局么?
只剩下齐遥清一人独坐在桌前,眼神浮泛的望着火线,半晌才喃喃念了一句:“王……妃?”
“臣本觉得王爷不会问为甚么的。”齐遥清无法摇了点头,苦笑道:“只要休了臣,王爷便能名正言顺的和心仪之人结婚了,不是么?王爷为她二十年不娶妻,不恰是盼着这一天么?”
齐遥清闻言也朝榻边看去,“王爷谈笑了,不过是闲暇时随便翻阅的消遣罢了,要说研讨还真算不上。”
笑容之间只剩苦涩。
“咳咳,是臣……矫饰了,还望王爷莫要见怪。王爷深夜来访,但是有事找臣?”
“呵呵,倒是本王小瞧王妃了。”魏延曦被他这么一杵,难堪的笑了声,点点头,目光却毫无征象的飘向了先前被齐遥清顺手放在软榻边的书上。
“嗯,或许吧。”齐遥清用指腹摩挲着瓷杯上的斑纹,漫不经心的说:“总有那么些人会长得类似。想当年李煜双瞳肖似帝尧,大周后更是名唤娥皇,自古以来多少人说那李煜便是尧的转世,安知风景一世以后还不是落得一个国破家亡的结局。是以像,却毕竟不是。”
话音落,很久却没有人回应。齐遥清猜疑的抬起眼,只见魏延曦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式望着本身,变都未曾变过。只是他眼底的冷意却尽数消逝不见,剩下的只要错愕与不解。
乃至于问到厥后,魏延曦都不忍再问下去了。如许的齐遥清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指导江山,挥斥方遒,答话时意气风发,安闲不迫,似在胸中盛有六合,眼中包容书海。他本是如许一个惊才艳艳的人,却平白因为雍王妃的身份折断了羽翼,跌落到低谷。
“主听如何?”
说完,他也不等魏延曦有所反应便自顾自的走到桌旁坐下,拿起茶壶替魏延曦倒了杯,又替本身倒了杯。
齐遥清见状轻叹了声,也跟着走到桌边坐下,无法笑道:“昨夜王爷在这间屋内尚未留满半柱香的时候,彻夜却肯放着新纳的侧夫人不顾来臣这里。若非是找臣有事,臣实在想不出另有其他来由。”
魏延曦听完半晌没回话,过了会儿俄然肆无顾忌的抬头大笑起来:“哈哈,王妃啊,你公然很聪明,本王真没看错人!你说的不错,本王恰是为你这张脸而来的!”
“王妃,容本王来考考你,大礼当中,主位如何?”魏延曦俄然发问。
“如果这就是王爷想要的,那么,臣会极力。”
仿佛看出了魏延曦心中所想,齐遥清一边安静的品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了句:“王爷放心,臣虽无能,但一点茶还是供得起的。”
“偶然候本王感觉,你真的……很像她。”
还真是个……贴切的暗喻。
每一个题目齐遥清都没有踌躇,不假思考的答出来,与书上所言只字不差。
只是即便本身常看这本书,比起齐遥清来,魏延曦还是自愧不如的。他模糊记得先前在门外闻声齐遥清屋里的丫环说自家少爷每日不是看《左传》就是看《孙子兵法》,那这本《六韬》跟它们比起来应当还算看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