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与瓜蒂皆是极苦的草药,现在药汁含在嘴里很不好受,饶是魏延曦这般好定力都忍不住蹙起了眉。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悄悄托着齐遥清的下颌,用舌尖将药渐渐送出来。
“只是甚么?”
“嘶,呵哟……”
一听到“瓜蒂常山”四个字,魏延曦眼神朝旁一扫,还未开口梁威便像风一样窜出去了。
老太医一号扶着桌子堪堪站稳。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不远的软塌上有一抹墨色身影,猜想那定是雍王爷,因而顶着仍有些昏的脑袋,晃闲逛悠凑到软塌那边,朝魏延曦行了一礼。
见王爷发问,老太医赶快停动手中查抄的行动,恭敬的应道:“回王爷,王妃面色惨白,皮下带有淡青色,嘴唇模糊有些发紫,依老臣看,应当是中毒的迹象。”
“哦!王爷,这里头加的是钩吻啊!”他放动手中的茶杯,赶快跑到软塌边对魏延曦道。
口中溢出低不成闻的一声轻唤,落在魏延曦耳里却有如雷霆轰响。见齐遥清吐完了,魏延曦赶快将他搂进怀里,用广大的衣袖粉饰好,恐怕他着凉似的。
他明天年是看出来了,谁说王爷喜好侧夫人不喜好王妃,你瞧瞧,王爷疼王妃可疼得紧,一点闪失都不能有!这会儿只要能救王妃,别说是点药汤了,就是那天上的星星王爷都有法儿给摘下来!
他下认识的用手捂着腹部,头一歪,朝着榻边干呕起来。因为还没用过晚膳,齐遥清腹中空无无物,呕了半天也只能呕出些刚喂下的汤药和苦涩的胆汁来。
魏延曦心疼不已,恨不能替他受过。可他这会儿甚么都做不了,只能和顺的抚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一遍遍低喃:“遥清,别怕,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
“茶?”
魏延曦一手揽着他的胸口,一手替他抚背顺气,见方才还面色惨白的人这会儿脸涨得通红,眼角乃至逼出点点泪滴,看上去甚是不幸。
许是被药味刺激的有些不舒畅,齐遥清才伸展没多久的眉头又舒展了起来。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吟,难受的想偏过甚躲开。
不幸老太医脑袋本就有些晕,这会儿被王爷再这么一揪,一口气没喘上来,咳的脸都涨红了。
老太医抹了把汗,三两步跨到榻前蹲下,拎起齐遥清的手就开端评脉。把完了脉还嫌不敷,一会儿翻翻眼皮,一会儿拨拉拨拉舌头,几近将齐遥清满身高低折腾了个遍。
诚恳说,他这醋吃的实在是没来由,不过幸亏雍王殿下分得清轻重,晓得这会儿看病最首要,以是即便心中不悦却也到底没开口。
老太医愣了下,甩甩头,脑袋总算复苏了些。他将目光从面色红润可唇上带血的雍王爷脸上移开,移至他怀中躺着的人身上,总算明白了本身来这一趟的目标地点。
“啊?王妃?”
“药性霸道,药效狠恶,还能跟断肠草凑一块儿啊……”
本来是极其温馨调和的一幕,当然,如果能忽视这碗药汁的药效的话……
“哎呀!王妃如何弄成如许!”
这真的还是阿谁在疆场上叱咤风云、周身阴气不散,仅一个眼神就能吓跪一片人的雍王殿下么……
闻声老太医的话,梦寒赶快将茶桌指给他们看,“梦琪说少爷本来还好好的,不过喝了口茶,与她说了两句话后就俄然腹痛起来,接着便咳血,等我赶出去时少爷已经倒下去了。”
看出王爷的疑问,太医一号适时的插嘴解释道:“王爷,钩吻俗称断肠草,是慢毒的一种,服用者肠胃受损,腹痛不止,与王妃现在的症状倒是近似。只是……”
“如何样,王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