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暗道不好,对方人数占优,并且有两个是筑基中期,两个筑基初期,空云跟空雨都只是筑基初期修为。如何算,都是对方的赢面大。
烟雾散去,显出俞晴狼狈的身影。
此次俞晴不敢懒惰,全神灌输地盯着两人打斗的一举一动。因空云与她都具有木灵根,常日接收的木灵力多,是以俞晴更多地存眷空云的行动。
粗大的槐树下,王大婶捏着锥子纳鞋底,粗麻线穿过厚厚的千层底,嘶嘶有声。
俞晴在中间剪鞋面,笑笑,“二哥能不能用上,老是大婶的情意。何况,二哥单身在外倘或想嫁了,也好有个念想。”
空云冷冷地看向俞晴。
莫非她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墨狼忿然又无法地叹了两口粗气,持续凝神修炼了。
俞晴鬓发狼藉,白玉簪歪在一旁,有几缕头发像是烧着了,蜷曲着垂在腮旁。
俞晴苍茫地摇点头,幻觉会如此逼真么,连鞋边的针脚都一清二楚。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从树林出来。
墨狼恶狠狠地说:“若非老夫留着你的身材另有效,真想一口吞了你。要再有下次,别怪老夫不客气。”
傍晚时分,空云两人足足宰杀了近四十头独角野猪,堆在一处像座小山。他们将野猪的尖角尽数割下,野猪肉也血淋淋地放进乾坤袋里,其他的内脏下水等堆在一处,空云使个火球术,流淌着血水的内脏立时化为灰烬散去。
墨狼未多指责她,只淡淡地说:“连性命都不想要了的人,健忘个把无关紧急的小事也在道理当中。”
俞晴接过,背回身套上,低声道:“多谢师兄,待我洗净就还给你。”
……
跟着独角野猪的尸身越来越多,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空云虽设置告终界,但仍有嗅觉活络的飞虫闻腥前来。
回到竹舍,俞晴寂然坐在地上,怀里的红果散得满地都是。
月色昏黄,瞧不清那人的面庞,只夜风吹来时,道袍一角的翠竹模糊可见……
更惨不忍睹的是,俞晴本来白净的小脸也是黑一道黄一道,异化着血迹斑斑,惨状比起地上的独角野猪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清峰的风景与写亭峰又有分歧。如果说写亭峰谷是无边无边的绿树,那么武清峰谷就是无穷无尽的山石,极少见到绿色。可就在单调苦楚的山石上,却长着一种无叶树。灰突突的树干,灰突突的树枝,只要枝头的果子红得耀目。
方才空雨筹办分一半红果给她,问起她的乾坤袋。她没美意义说嫌丑不想带,就支支吾吾地说健忘了。
俞晴坐立难安,桃核舟内尚且如此,内里熟怕更热吧,师兄不知可否受得住。
恹恹地起家将空云的道袍洗了,正要打坐,忽听识海墨狼问:“找到梧桐木了吗?”
三人稍作休整,未几时空云又发明两只独角野猪。
空雨一见立即转过甚,俞晴面如滴血,尴尬得几近要找个地缝钻出来。
而这只是个开端,修真路上还不知有多少艰险危难,她能一辈子依靠师兄么?
俞晴恍然记起那一刹时的剧痛,莫非是墨狼又推她元神了。
王大婶便笑,“还是晴儿谅解大婶。”
俞晴惶恐失措,顾不很多想,运起灵力捏碎了手中的符箓。
“是虎斑幻彩蝶,一阶妖兽,会点把戏,进犯力不强。”跟从而来的空雨解释。
俞晴自知理亏,咬着唇不出声。
带领世人拜别。
俞晴头一次看到这类血腥场面,胃里翻滚得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俞晴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白日的景象一幕幕闪现在面前。
究竟上,自打俞晴乌龙地将爆裂符当作躲闪符后,空云就没正眼看过她,也没跟她说过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