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坐在树荫下做针线,时不时瞥一眼中间两人。俞晴懂事灵巧,巧珍娇憨坦直,两人有商有量,有说有笑,像是亲姊妹普通。
昆嵛山离青云村约莫五百里,每隔五年便有仙师来遴选弟子,被选中的人家可得白银三十两,如有福缘还能够获得仙师犒赏的灵药。更加首要的是,谁家出个修仙的仙师,在四周四邻八乡里,完整能够横着走,没有人敢小瞧。
俞晴犹不放心,娇声问:“爹不活力了?”
这空档,又有七八人被退回,只要一姓张的孩童是三灵根被选中了。那人的爹娘欢乐地跪在地上,大喊道:“彼苍在上,我张家后继有人。”
俞晴起床后得知俞平早就上了山,极不甘心,可她自小懂事,便顺服地跟着巧珍到了王大婶家。
俞晴睡得正沉,娟秀的双眉,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实足十是个小美人。
因老迈十年前已验过没有灵根,王大叔伉俪只带着底下三个孩子及俞晴来到村长家门前的空位上。
叶柔生俞晴时难产而亡,俞平的娘拖着病体照顾俞晴,三年前也归天了。这些年都是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实在倾慕俞平忠诚诚恳的女子不是没有,俞平都回绝了。
巧珍懊丧道:“不晓得,我娘没说过,没准被我爹藏起来了……前次我爹藏了三个大钱在鞋子里被我娘找到了,骂了我爹一早晨,还不让他用饭。”
俞晴跟巧珍来得最晚,只能排到最后。两人个子矮,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只听到清冷的声音一遍各处说:“没有灵根,归去吧。”
空位上已站满了村民,头发斑白的村长正点头哈腰地跟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穿戴青色长袍的少年说话。许是颠末长途跋涉,青色长袍下摆沾着灰尘草屑,固然如此,可少年周身的冷冽之气仍教人不敢直视。
俞晴腕太细,手串绕了两圈犹嫌空荡,可她却美得很,半晌不离身。
王大婶家里四个孩子,前三个都是儿子,巧珍是最小的,又是独一的女儿,固然比俞晴还大两岁,可因爹娘宠着,兄长惯着,倒比俞晴更率性些。两人一起玩,俞晴反而要让着巧珍。
俞平蹲下,平视着她,抬手拂开她唇边的长发,低声道:“你不谨慎落水如何办,爹可只要你这一个亲人。”
“赶明儿你到王大婶家跟巧珍玩,爹一人上山。”
俞平点头,“等晴儿大了再说。”
村长连连点头,“不敢迟误仙师,这就开端。”说罢,让上百个孩子在空位中心歪歪扭扭地排生长队。其他人则在四周焦心肠等候着。
俞晴点头,“没有,我爹没钱买。你呢?”
落日西下,漫天的云霞辉映着青云山,树梢草尖尽都笼上一层金光。暮色里,荷锄的农夫牵着小小的女孩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清冷的风带走了炽热的暑气,吹来了野花的芳香,另有父女简短的对话。
王大叔不耐烦地说:“哪来这么多废话,从速筹办衣服,我去田里把老二老三叫返来。仙师说只待两个时候就走。”
王大婶内心明白,俞平放不下叶柔,也怕续弦让女儿受气。
没等两人烦恼多久,就轮到了巧珍的二哥。
空云冷眼瞧着这出闹剧,紧皱着眉头,取出块绒布将玉盘擦了擦,放进一只古旧的木匣里,淡淡地说:“就到这里了,我等另有要事不便担搁――”
……
俞晴吃吃地笑。王大叔喜好喝酒,又不敢跟王大婶讨钱,只能暗里藏几个大钱,可每次都能被王大婶找到。
巧珍悄声问:“那人想要灵根,你有没有?”
王大婶咬断手中的线,问:“不是说过了中秋节,如何提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