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姥爷拍桌子的手寂然放下,长叹一声:“云大海为此支出了代价,一命换一命,他遵循了端方。十几年来,他只教了那孩子一部《千字文》,比你们更守端方。”
不等李阿姨还嘴,少女又补了一刀:“你本身摸着知己想想,这些年你对小神龙说了那么多大话,有哪一句是真的?哦,对啦,起码有一句是真的,那句实话是――不要再尽力了。”
埋没玄机,扑朔迷离。
说到这里,风味犹存的俏孀妇,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村里人都晓得,我家那男人,裤裆里不争气,恰好还性子倔,十年前跑出去啦。我是藏了私心,对小神龙成心机,这也不是甚么奥妙。他游返来,我再醮给他,不算坏了端方吧?”
李阿姨一脸委曲:“龙姥爷何必揣着明白装胡涂呢,放眼全部黑龙岛,谁能比小神龙命硬?他三次出海,三次去了迷雾海疆,木筏子碎得不成模样啦,可他还是死不了。以是我深思着,就算那甚么白虎号沉了,小神龙也能游返来。毕竟他但是小神龙,大海就是他的家。”
最起码白虎号那些把村民当傻子的城里人,绝对想不到,村里随便一个孀妇,就晓得起码是神官才有资格知悉的奥妙。
李阿姨反唇相讥:“要说那孩子运气差,也没差到那里去。岛上那片黑丛林,除了龙姥爷,谁也做不了手脚。小神龙每次去黑丛林,运气很不错呀,总能打到一些野味,还弄到过一只大老虎呢。若非有人偏疼,公开里帮手,云大海岂能用那一根虎鞭,去跟孙孀妇做了一笔见不得光的买卖。”
“我儿子,不是废柴!”
李阿姨毫不让步:“我这一家子,可曾对村里其别人家动过手脚,没有吧?外村夫毕竟是外村夫,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外村夫若留在岛上不肯走,村里人可对其肆意宰割,我也不算坏了端方。”
李阿姨嘴上赔罪,却有些阴阳怪气:“你那位小表姑,真是会做人呢。当年第一目睹到那孩子,便赐下了【小神龙】这个乳名。好一个乳名呀,连接了本命,保住一缕本命龙气不散。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接收一些边角残渣,毕竟是得不到底子。”
龙姥爷一拍桌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自打小神龙到了村里,你就调拨你家那窝囊男人搬到他隔壁。十六年了,你那两个有出息的儿子,日夜蚕食那孩子的龙气。真是好邻居啊,这就是你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