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记得迎亲步队新郎应当骑马走在最前面,别人呢?”丁庭芝转头朝着迎亲步队望去,只见一匹披霞戴彩的高头骏马,驼着一名长相漂亮,身着绯红号衣的青年,缓缓地走到丁庭芝面前。
想到这里,丁庭芝猛地惊出一身盗汗,“好险呐,这和师父他白叟家说的不是一模一样吗?不管是不是树枝,我都不能背面,一转头就是个‘死’字,不能转头,不能转头!”
“甚么环境这是?莫非我身后的不是恶鬼,而是树枝甚么的?”丁庭芝俄然想起刚才确切路过一棵枯死的野树,说不定是本身不谨慎碰到了树枝,恰好缠住衣衿,却觉得是恶鬼袭来,这才搞得本身的狼狈不堪。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拍了拍本身的脑门,“这是笨死你算了!”
循着声乐的方向徐行走去,丁庭芝只感觉有一股魔力在差遣着本身,让他不竭地向前挪动。跟着间隔声源越来越近,一条平坦宽广的官道呈现在丁庭芝的面前。
高坐顿时的新郎微微偏头,他面色惨白,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并不答复。
“啊!啊!拯救啊!”丁庭芝头也不敢回地朝着火线逃亡疾走,嘴里还在呼号着,但愿有人能听到,过来援救他。慌不择路的丁庭芝蹿入一片齐人腰高的杂草丛里,冒死朝着火线跑去,锋利的波折和野草茎叶割开他的锦衣和皮肉,鲜血淋漓,可他不敢有涓滴停滞,在他的认识里,一旦本身稍有停顿,恐怕这辈子就再也没体例再动了。
下一刻无边的暗中涌上丁庭芝的双眼,他背后呈现的竟是……
如果他这副模样被平常百姓看到了,他们绝对不会认出这位是荆湘按察使的独子,挂着八品皇城勋卫队士之名的翩翩公子丁庭芝,而是会像摈除乞丐流民一样,对他嗤之以鼻。可现在丁庭芝底子顾不得礼节举止,他从没有这么驰念过本身的家,他只想从速回到家中,钻进被窝里,如果这统统只是场恶梦就好了。
半晌以后,歪脖子树上只剩下阿谁绳圈还在风中微微闲逛,只是上面的诡异身影,已经消逝不见了。
刚才逃亡疾走时,丁庭芝还不感觉甚么,可一旦他停下来,筹办喘气时,肺部的疼痛和喉咙里的腥甜,让他恨不得躺在地上好好歇息一阵,可他晓得现在歇息的话,无异于束手待毙。
不知过了多久,丁庭芝才复苏过来,昂首望天,只见一轮残月高悬,苦楚的月光洒在空中,照得四周一片惨白。
“人的肩头有三把阳火,代表着人体的全数阳气,阳火不熄,平常鬼怪不能近人身。可如果阳火灭了一盏,体内阳气大竭,邪祟就会趁虚而入。在人丁稠密的城池村镇还好说,如果在火食希少的荒郊野岭,或许就会丢了性命。茅山派有首诗叫‘荒漠无灯火,行人自掌灯。灯燃无忌处,灯熄莫再行’。以是你今后行走夜路,如果有人唤你姓名,或者俄然拍你肩膀,千万记着,莫要猛地转头,不管是朝哪边转头,你肩头的一盏阳火,必定会燃烧。到时候邪祟入体,结果不堪假想!”
但是过了好久,他身后的东西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让丁庭芝有点茫然,他满身盗汗止不住流,可心中的惊骇却没法像汗水一样分开。丁庭芝俄然一咬牙,猛地往前蹿,“刺啦”一声,布帛扯破的声声响起,他竟然摆脱了身后之物的束缚,跑了出去,只是肩头部分的衣衫扯开了一个大口儿。
在他即将再度晕厥之前,模糊约约间,他听到了一声近似“呱”的叫声。
在间隔众公子哥不远处的歪脖子枯树上,一个长发覆面,衣衫褴褛,脖子上套着绳圈的诡异身影,正瞪着它猩红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丁庭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