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呢。”卢氏半歪在软枕上，面上笑意未歇：“只当作果便是了，过程如何，又有甚么要紧的？”
第二日凌晨，谢华琅早夙起家，往卢氏处去问安，却知母亲此时髦未起家。
顾景阳道：“嗯。”
……
奇特。
“那我便说闲事了。”谢华琅托着腮，悄悄道：“我昨日来此，丢了一只耳铛。”
谢华琅见它标致，有些喜好：“道长，这是你养的吗？”
谢华琅忍俊不由，用心转开话头，道：“我的耳铛如何办？”
只是太子同郑后豪情甚笃，屡有包庇，太宗投鼠忌器，未能如愿，加上厥后驾崩的俄然，未曾及时安排，乃至厥后有了郑后临朝，乃至于称帝之事。
衡嘉谨慎打量他神情，回声道：“是。”
谢华琅也不在乎，落座以后，笑吟吟道：“道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枝枝。”他叹口气，低声道：“你到底想叫我如何做呢？”
淑嘉县主嫁入谢家几年，恭谦淑惠，论及言行举止，也挑不出弊端，若不是有隋氏之死梗着，也是极合情意的儿媳。
后者旋即在外回声：“是。”
她仿佛偏疼瑰丽，两次相见，皆是锦衣绣服，朱钗华贵，但是人比花娇，美越珠玉，令人不以外物累坠，反而感觉恰如其分。
说完，又将手中礼盒双手呈上：“这是女郎从祥林斋带返来，特地赠与您的点心。”
顾景阳眼睫微颤，正欲开口，却听窗别传来扑簌簌的声响。
“陛下，”衡嘉恭声道：“奴婢见过女郎了。”
沈国公抱怨归抱怨，心中倒是门清，点头道：“我回府便遣人去催。”
先前谢华琅往那道观中讨花，她们也伴同前去，只是未曾入内罢了，现在倒是悔之不及。
她在内心想，他用的甚么熏香，如何如许好闻？
门前仍旧丰年青羽士洒扫，看她又至，就跟见妖怪来捉小孩儿似的，惊道：“你如何又来了？”
侍从恭声道：“是，衡嘉总管正同女郎在庙门处说话。”
六合之大，撤除他本身，大抵再也不会有人晓得，他现在心中的怅惘与挣扎。
那年青羽士入了门，向衡嘉讲了此事，顾景阳正在案前翻书，淡淡道：“如何了？”
“也不要别的，”谢华琅一指案侧那架七弦琴，问：“道长会吹箫吗？”
衡嘉心中微动，便见两个捧着礼盒的女婢上前来，年事仿佛比谢华琅略大些，神情也沉稳。
此为防盗章 卢氏听得怔住, 转而欣喜道：“果然吗？”
谢华琅自袖中取出那只珊瑚耳铛，手指轻柔摩挲，云淡风轻道：“不成以吗？”
顾景阳手顿了一下，旋即将书册合上，插回书架：“就说朕不在。”
顾景阳目光冷酷，道：“听不懂朕的话吗？”
谢家要娶妻的是嫡次子，上边另有嫡兄，沈家嫁的是幼女，身为世子的长兄也娶妻了，如何看也没有结合在一起的意义，想来不会叫人忌讳。
谢华琅轻车熟路，到昨日道观门前，施施然下了马。
顾景阳少见的出了神，却听她俄然唤了一声“道长”，突然回神。
“桃花是讨了，但我却丢了耳铛，”谢华琅理直气壮道：“来时还在的，走时却没了，本日特地来寻。”
谢华琅离京时，正值四月，返回长安时，却已经是蒲月中。
顾景阳眼睫颤了一下，复又垂下，却没有说话。
顾景阳手指顿住，垂下眼睫，轻声道：“叫枝枝出去吧。”
“你们没见到，不代表别人也没见到，”谢华琅道：“也许是别人捡到，交到你们观主那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