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躬安,”顾景阳道:“叫他归去吧。”
“如果成心,谢家免不得要争一争,踏进那旋涡以后,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二条路。”
谢偃道:“成心又如何?”
采青想了想,道:“女郎说,畴前多有冲犯,请您勿要见怪。”
十七岁那年,父亲谢偃做主,为谢允娶了秘书丞隋闵之女为妻,次年,谢家便添了嫡长孙谢澜。
谢华琅将衣袖放下,扫一眼那二人,神情倒很萧洒:“你们就当我先前是中了降头,现下解了罢。”
也不知如何,贰内心俄然生出几分不安来。
……
“世子殿下, 要娶谢家女郎的是你,主动去求的倒是我, 您感觉这合情公道吗?”谢偃作色道:“谢家的女郎, 凡是有些颜面, 便不至于自荐床笫。”
那只檀木盒不过巴掌大小,顾景阳伸手翻开,见了内里东西,眼睫忽颤,呼吸却顿住了。
顾景阳见了采青,也是怔了一下,眉梢微蹙,道:“如何是你?”
贰心头一突,道:“你家女郎呢?”
谢家长房有四子二女,宗子谢允、次子谢粱、季子谢玮与谢华琅皆为卢氏所出,侍妾田氏生第三子谢檀,侍妾蒋氏生庶长女谢徽。
“并未曾,”衡嘉回道:“世子说,想请您赐谢家二娘与他做侧妃。”
顾景阳仿佛失了魂,一贯通俗灵转的双目,都有些滞然,寂静好久以后,终究回神。
她悄悄道:“我不会再去了。”
……
落日西下,在太极殿的窗棂上洒下一层残暴金光,顾景阳便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那从洁白如雪的芍药入迷。
衡嘉答道:“说是来向您问安。”
谢允与隋氏也算相得,又有儿子在,原也是一桩良缘,但是过分卓尔不凡,一定是件功德。
魏王世子先是面露忧色, 旋即又有些游移, 为莫非:“我冒然去提, 委实是有些……还请令君助我一臂之力, 在陛上面前说和一二。”
他将那张纸条团起,捏在手中,敛于衣袖之下,抬眼道:“枝枝呢,她如何没有来?”
顾景阳头也没回,淡淡道:“他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