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宣读完圣旨,将其合上,双手递与谢华琅,点头笑道:“恭喜娘娘。”
顾景阳道:“好。”
顾景阳虽说事多,但是到了傍晚时分,却也往谢家去寻她了。
卢氏打赏了府中人半年的月钱,算是叫沾沾喜气,又要筹办应对接下来能够会有的应酬,当真繁忙。
谢华琅将那份圣旨展开,内里是熟谙的笔迹,雅正端峻,字如其人,她微微一笑,将这封圣旨重新卷起,捧在了心口。
谢华琅有些悔怨说这话,正待缩归去,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又不是远嫁,”谢华琅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能见到的。”
顾景阳爱好她这类脾气,禁不住低头亲吻一下,又道:“我明日有事,怕不能来看你,后日倒有空暇,京郊芙蓉苑里的花儿都开了,我们一道去吧?”
“没有的事!”谢华琅语气一滞,叉腰道:“你听谁说的?”
谢华琅闷闷道:“你不就是想说近墨者黑吗。”
……
顾景阳侧目看她一会儿,俄然伸手抱住了她:“是。”
“没有呢,”女婢点头笑道:“仿佛还在同三娘说话。”
“好,”卢氏含笑道:“你感觉他值得,那就充足了。”
卢氏瞥一眼谢华琅,别有深意的一笑,谢华琅有些不美意义,将那枚银杏果丢开,唇角却掩不住甜美。
卢氏微微一怔:“还没有走吗?”
不但是采青,卢氏见她早早前来问安,也有些惊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如许勤恳。”
时下民风开放,男女同游不在少数,但如果同住几日,便有些逾矩了,顾景阳守礼矜持,怕是不会答允,一个不好,也许还会说她几句。
“都是你生我的气,我那里能生你的气。”顾景阳道:“先前你不睬人,我们有多久没把臂同游过了?”
“之裕故意了。”卢氏莞尔,笑道:“府中郎君、女郎都有份,你分下去吧。”
卢氏的季子谢玮本年十岁,谢允的宗子谢澜七岁, 叔侄俩只差了三岁, 自幼便是玩伴, 极其熟悉,拎了套着纱网的长杆去捕蝉, 折腾了大半个时候,方才大汗淋漓的返来。
谢华琅掩开口, 低声道:“我如何会晓得?”
因先前宫中频频有犒赏至,谢家人便知天子于府中三娘成心,本日见有圣旨到,模糊也能猜度到几分,一世人被卢氏、刘氏领着,到正厅去接旨。
谢华琅被他笑的满心不安闲,推他一下,道:“你笑甚么嘛,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躺椅上位置本来就小, 二人挤在一起, 先前不感觉有甚么, 现在却觉贴在一起的处所蒸腾发热。
卢氏谢过前来宣旨的二人,暗里叫人去打赏同来内侍,又令人奉了茶来,那二人免不得要说几句吉利话,道贺以后,便起家告别,回宫复旨。
……
顾景阳蹙眉道:“推了。”
“甚么童言无忌,”谢华琅义愤填膺道:“阿澜七岁,阿玮十岁,都不小了,不能再这么惯着了!”
“先别吃这些凉的, 细心肚子疼。”卢氏扒开谢澜取冰镇果子的手, 又拿帕子为他拭汗:“先喝口水缓一缓, 待会儿再吃。”
室外的热意未曾消减,光芒却垂垂淡了,顾景阳扶住谢华琅肩,悄悄往窗外看了半晌,悄悄道:“枝枝,我娶你吧,好不好?”
谢华琅又道:“这可分歧端方。”
午后炎热,总叫人感觉闷闷的, 没有精力, 只想留在搁了冰瓮的阁房里。
现下恰是七月,荔枝成熟的时候,长安地区偏北,却很难咀嚼到真正的鲜果。
谢华琅轻推他一下,笑吟吟道:“九郎,你生我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