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嘉县主向他一笑, 和顺道：“好。”
“也好。”谢偃身居要职，不似儿子安闲，见他背上伤痕沁血，歉疚道：“阿爹方才华昏了头，你别放在心上。”
“你跟阿娘，不是都晓得这事吗？”背着如山大锅的谢允如此道。
顾景阳将那本棋谱扔下，人却望着殿中那树连枝灯入迷，窗外夜色寥寂，愈见昏昏，许是那灯盏光芒太亮，叫他目光也有些幽深起来。
“三娘倒很有胆气，”淑嘉县主执起手侧金柄玉扇，随便打了几下，轻笑道：“她虽未曾直言，话也含混，但我猜想，那人必定有难以出口之处。幼年时遇见心仪之人，大抵味将满腔孤勇都拼上……”
“陛下，”衡嘉悄声进了内殿，躬身道：“汉王寿辰那日，您可要亲身前去恭贺？”
谢允走了，淑嘉县主便在塌上躺下, 却没有多少睡意，她的乳母秋娘自门外入内，见她醒着, 低声道：“县主，再有七日, 便是汉王的七十寿辰，您可要去吗？”
衡嘉细心揣测一会儿，道：“便要看她想不想凑这个热烈了。”
“去吧，”淑嘉县主略加思忖，道：“我小的时候，阿娘曾带我拜见过汉王，他待我挺好的。”
宗子体内流有一半的隋家血脉，骨肉嫡亲，难以隔绝，谢允自无不该：“都依阿娘便是。”
谢偃越说越气，又是一鞭子落下，谢允心中惊奇如波澜翻滚，仓猝避开，道：“阿爹，你不也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