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一到永泰宫，欧阳正听到兴和帝在与汪九龄筹议善后之事。
一如苟四的猜想，存放传国玉玺的盒子已经被放回了库房，但盒子内里放的却不是玉玺而是砚台，重量和玉玺差未几，拿在手里的时候底子感受不到不同，只要翻开盒子才气发明当中的猫腻。
也是巧，欧阳一眼看畴昔，正瞧见已经碎得只剩“云”字的那一块。然后，也不晓得该说热血冲头，还是鬼迷心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决定带点记念品归去给自家男妻把玩。
只要将此事鼓吹出去，谁还敢质疑戚云恒的帝皇之位，无上君权？
难怪人家能够厥后居上！
固然预感到了本身的运气，但苟四并未想要逃窜。用他的话说，他们这些寺人在割掉子孙根的时候，就已经把命也一起割掉献给天子了，能死在天子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有了代价。
只罚了廷杖而不提其他，这就意味着不会撤职罢官；以后还要和金刀卫的都督谈上一谈，就是说这十记廷杖再如何重，也不会一下子夺了他的性命。
戚云恒这才重新迈动脚步，领着身后的一大串尾巴走出了轩辕宫。
“待朝会结束后，与曹宏郎中令‘好好’谈上一谈，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扣问清楚。”
但他并没有独自拜别，走到武将这一边时便停下脚步，朝欧阳地点的位置唤了一声――
“岂敢，岂敢。”朱边嘿嘿一笑，“只是，口说无凭，皇夫可有左证？”
“魏总管――”戚云恒转头看向魏公公。
戚云恒和一众朝臣都想到了这一点，但比拟于那些因为见证了古迹而豪情彭湃的朝臣，戚云恒却因为百感交集而敏捷规复了明智。
玉玺碎裂，“运”字也碎成了“云”字，岂不就是将一国之国运积留在了“云”字上？
“奴婢领旨！”魏公公也躬身应下。
“前朝寺人汪九龄本来就在刑部羁押，他的供词就交由你来卖力。”
兴和帝摔玉玺的当天，欧阳只是恰逢其会地进了宫，其目标倒是去找与他交好的秉笔寺人苟四，向他探听朝中意向，看能不能给兴和帝找点费事，让他也闹心闹心，以此来酬谢他逼迫本身迎娶男妻的隆恩厚爱。
欧阳收下了碎玉，接管了苟四的要求，然后便遵循苟四供应的线索，去存放玉玺的库房里“走”了一圈。
“臣在！”金刀卫的都督潘五春回声出列。
将曹宏献上的玉玺交给魏公公保管，戚云恒看了眼上面的朝臣，见没人表示出再闹幺蛾子的意义，便沉声宣布，本日的大朝会到此结束。
但是戚云恒这会儿考虑的并不是仁义与否，更没想过打完这十记廷杖就放过曹宏。
因而，当汪九龄把玉玺的碎片装进盒子，筹办找处所藏匿起来的时候，欧阳施了个神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块只剩下“云”字的碎玉取了出来，据为己有。
至于汪九龄是否目睹了此事，欧阳实在并不肯定，但此事的其他目睹者都是汪九龄亲手弄死的，碎掉的玉玺也是由他保藏起来的。
戚云恒也没有将他忘记，在叮咛过潘五春以后，便调子一扬，“曹郎中令――”
――运气这东西，老是奇妙得超乎人类设想。
欧阳收回思路，将目光转回到朝堂中来。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欧阳猜测出了玉玺被砸碎的起因和颠末，更看到了还堆放在兴和帝手边的玉玺碎片。
“奴婢在。”魏公公也赶快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