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之以是把刺探动静的活儿交给庞忠,不过就是想通过他的行动引发戚云恒的重视。
庞忠没有谢赏,他很清楚,这笔钱并不是给他的犒赏。
“谁让你看字了?”欧阳没好气地送了戚云恒一记眼刀。
“回主子,这事正传得热烈。定北侯上了折子,请陛下允他休妻。方才走顿时任的几名言官立即弹劾他停妻另娶,品德废弛,治家无方。但陛下全都留中不发,没有唆使。”说到这儿,庞忠顿了一下,略有游移地持续道,“传闻,初八那日,定北侯夫人来过宫外正阳门,仿佛想要叩阍告御状,只是刚把天雷鼓的鼓槌拿起来,定北侯就赶到了,把人给拦了归去。但这事的真假另有待查证,给奴婢动静的人也是听别人随口一说。”
“甚么公然,你到底想说甚么?”戚云恒被欧阳故弄玄虚的模样搞得满头雾水。
“这孩子懂分寸,你不消担忧。”欧阳道,然后话题一转,问了个貌似不太相干的题目,“传闻定北侯上了折子,请你允他休妻――那折子是哪一日递上来的?”
一向到第二天早上,欧阳迷含混糊地展开眼,这才恍然惊觉,他竟然真把侄女拜托给他的“首要事”给健忘了!
更糟糕的是,长此以往,朝臣们很轻易举一反三,脑洞大开,反过来插手天子的后宫,以天家忘我事为由,滋扰皇后的废立、太子的挑选……
欧阳这边刚看完欧菁的复书,戚云恒便一脸无法地从正门进了夏宫。
他此人没甚么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本领,也不是那种带领型的人才,对钻厨房的爱好弘远于发号司令,来了没两天就和欧阳带出去的厨子打得炽热。
但他也不是全无长处可言,最起码嘴快、心细、勤奋、谨慎,对本身的才气有自知之明,不贪权,不揽事。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尝过这人间的情面冷暖,看遍了林林各种的人间百态。而欧菁却对这个天下的残暴一无所知,对人生中的统统都还充满着猎奇。恰是出于这类少年人对未知之事的猎奇,即便是一望即知的磨难,她也会兴趣勃勃地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