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睡醒以后,欧阳却没能再持续赖床,享用回笼觉的美好滋味,被庄管家硬生生从床榻上拎了起来,交由桃红柳绿奉侍着洗漱、穿衣、用膳,按部就班地将这一套做完以后,便在庄管家和小寺人黄朋的陪护下,坐上马车,分开夏宫,出城去了皇庄。
但这些荆布之妻们也不满是逆来顺受的软包子,现在又有了钱夫人这个例子摆在面前――固然她自请下堂,与夫君和离,但回身就获得了天子陛下的庇护,与她们那些夫君一样成了给天子陛下做事的人才,留在夫君身边的女儿也由皇后做媒,找到了相称不错的婆家,蒲月的时候就会出嫁。
三月初五,继昨日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以后,欧阳又舒舒畅服地睡到了天然醒。
与此同时,皇庄里的烧毁砖窑也被重新操纵起来,并按着欧阳给出的要求停止了必然程度的改革。当农田四周的水沟被挖得差未几的时候,砖窑的第一批砖也烧了出来,皇庄里的耕户还没来得及多喘口气,便又被庄头们催促着繁忙起来,先在皇庄核心建起一圈粗陋的围墙,接着又在皇庄内里圈出空位,开端制作新房。
但是定都定了,再加上此次出门就是一次通例巡查,并不包含甚么体力活,欧阳也没特地派人去皇庄那边告诉脱期,任由庄管家把本身“送”上马车,半梦半醒地往皇庄赶去。
可如果能够像钱夫人一样获得天子的庇护,事情就会变得大不一样。
恰好这些夫人又不像世家女那样有娘家做背景,单靠本身的那点微薄之力,恐怕刚把和离二字说出口,家中的男人就会暴怒而起,让她们永久地闭上嘴巴。
出于敌部下人的正视,把这批禁军派过来不久,戚云恒便悄悄到皇庄里巡查了一次。
在此过程中,欧阳固然愁闷,却也没有挣扎。
但欧阳本日过来倒也没甚么大事,不过就是亲眼看一看工程的进度,考核一下用度花消,为下一阶段的皇庄改革以及即将开端的春耕做好筹办。
因钱夫人较着是话里有话,另有他意,欧阳没有回绝,让人把马车赶回庄稼院,随钱夫人在前院的花厅里落座。
和离对男人的影响比休妻更大。即使是自古以来就有着荆布之妻不下堂的说法,可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真如果把荆布之妻踹下了堂,顶多也就是让人唏嘘几句品性不堪,而和离却会让男人的才气遭到非议与质疑――连本身媳妇都管束不住,这男人还算是男人吗?
正因如此,凡是有机遇休妻,男人就不会答应老婆和离。
分开男人,自谋前程!
欧阳本觉得皇庄里出了点甚么人事上的变故,钱夫人不好当着肖二的面奉告他。听钱夫人把事情讲明,欧阳这才愁闷地发明,钱夫人挽留他的启事竟然和皇庄没有半点干系,倒是与戚云恒有着莫大的关联――
在外界看来,是天子陛下为她主持了公道,让皇后出面庇护了她,使她与定北侯能够安然和离。但钱夫人本身却再清楚不过,这件事的关头是皇夫九千岁,如果没有九千岁插手,天子……天子会在乎她是哪根葱?天子只会护着她那没知己的混账夫君!
固然皇庄里除了些未完工的农舍便再无他物,但只看欧阳在皇庄里的各种布局也能猜到,这里迟早是要有奥妙的。现在虽还处于未雨绸缪的时候,一样也容不得草率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