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院经常听人提及,圣贤天太学主收了一个常报酬入室弟子。当时我还迷惑,想不通这是为甚么。及至来了这里,见地过邓师兄的学问气度,方晓得学主是慧眼识人。不过直到明天,我才总算明白,学主收邓师兄为徒,清楚是捡到宝了呢。”
聂猛把最后一摞书遵循分类摆到书架上,和邓巩一道分开房间。
此话一出,聂猛面上虽不动声色,可背后却直冒盗汗。
“因为,万卷楼的第三层,就在文主的身上。”
邓巩惊诧,不明白程立雪的态度为何俄然窜改,一时愣住了。
“这万卷楼甚么时候落锁?”
“真的吗?”程立雪有点不敢信赖。“画圣的立轴,我也观赏过几幅,却不知这最负盛名的《观安闲临凡图》竟有这般奇处。”
女魔头的身份,干系非常严峻。
“只是一时猎奇。”聂猛说。
聂猛模糊有一种感受:
“我传闻,”聂猛假装不经意地问,“三楼藏着很多修仙功法,莫非也不怕偷?”
“是我扳连邓大哥与他树敌……”聂猛歉然道。
他们都是聪明人,晓得甚么该问,甚么不该问。
“无妨,”邓巩一点也不在乎,“他看我不扎眼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也是借题阐扬,针对的实在还是我。”
邓巩丢下笔,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出工。”
“不消了。”程立雪微微一顿,神情冷酷下来,说:“我还要赶归去抄书,这就告别了。”说罢,冲两人微一请安,便即分开。
这一番忙活,就到了傍晚。
邓巩这是被豪情冲昏头,胡涂了!就算他是诏肄师的亲传弟子又如何?从诏肄师对那女魔头的正视程度来看,戋戋一个名下弟子,恐怕算不得甚么。他若说了不该说的话,恐怕不会只是惩罚一顿就能告终的事。
“你若想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邓巩仓猝说。
“可二楼的那些宝贝呢?”
诏肄师例外把他带来岛上,就是为了保守这个奥妙。他如果连这一层都想不明白,大嘴巴到处胡说,那是求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