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巩见了来人,大喜过望,赶紧起家相迎。
邓巩大为宽裕,又咳了几声,趁机转开话题道:“你此番到李梁国,可有收成?”
韩胄的脾气,颇合聂猛的胃口,当下也不游移,拱手道一声“韩大哥”,说完心中不由发笑:向来都是别人叫他大哥,他还从未如许称呼过别人。世事当真变幻莫测。
“快说说,都有甚么收成?”邓巩急不成耐道。
“我现在就去。”
“太好了!你快奉告——”青年仿佛没重视到聂猛的神情,只顾一脸镇静地想要问个究竟,话刚说出半句,却戛但是止,转头望着邓巩道:“你没问?”
聂猛在旁看着,的确想狠狠给邓巩两巴掌,让他沉着一点。
邓巩闻言,便又回转来。
“我在地宫里,也像这般试了一下,成果不谨慎打碎了中间一尊丹炉,把无量天的羽士心疼得要死,嘿嘿。”
韩胄愣了愣,才明白邓巩这是拿他讽刺,以报他刚才戏谑之仇,不由喊一声:“好你个邓子固!”佯怒而起。
韩胄看到聂猛闷闷的模样,一副了然的神采,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聂小弟,看你仿佛是个练武之人?”
“你笑甚么?”邓巩和聂猛两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两人齐声大笑。
“好兄弟!”韩胄大赞。
“除了三大宗门,另有那些门派去了?”邓巩随口问道。
“这有甚么!他们怕师父指责,我却不怕。”青年把手一挥,浑不在乎,说道:“子固,我既担了这么大的干系,你总不好让我白来一躺。”
聂猛却没笑。他本觉得这青铜鼎是一件宝贝,能帮他解开老者的身份之谜,没想到只是个平常的摆件,心中非常绝望。
“哈哈,是我说错了,当罚!”
聂猛见过的那些酸秀才,别说不懂这个,便是平常的寒暄应酬,都难以对付,常闹出各种笑话,在街邻间传为笑谈。
“可惜、可惜……”邓巩连连点头。
“你晓得,我用不了法器的。”邓巩虽如许说,仍从韩胄手里接过青铜鼎,翻来覆去地看。
酒香而冽,甫一下肚,便觉心中似有火烧,烧出万丈豪情,连日来的愁闷表情一扫而空,聂猛大笑数声,连呼痛快。
这番观点,从一个混迹贩子、老于油滑的人嘴里说出来,并不让人觉对劲外,可一个书白痴说出这番话,就让人颇感新奇了。
“来,聂兄弟,我们喝酒。”韩胄一手拉着聂猛,一手扯着邓巩,把两人按在石凳上,拍开酒坛泥封,一人倒了满满一大碗,顿时满院皆是酒香。
“我实话实说罢了。潜岳地宫很能够是上古神人的寓所,能在内里担负卫士,修为毫不会低,还戴这东西何为么?”
聂猛大为诧异。
聂猛大骇。
来人是一个漂亮的青年,年约二十高低,与邓巩相仿,眉飞入鬓,英挺不凡,背后负着一柄长剑,手里拎着一坛酒。
“这位小兄弟是——”青年用锋利的目光看着聂猛,问道。
邓巩摇点头,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干吗不问?”邓巩似笑非笑。
“当然是骗你的。”韩胄见他急了眼,这才带着满足的浅笑坦白道:“你不想想,我也是恩师的弟子,莫非连吵嘴都分不清吗?再说了,此次发掘潜岳地宫,收成难以估计,这本归藏经,只是沧海一粟。万年之前的道统,公然非同凡响。”
邓巩连连点头。
邓巩看着两人一碗一碗地对饮,悄悄踮起脚尖,捧着古本归藏,一声不吭地退回到屋里去了。很快,屋里就亮起一盏油灯,他的影子在墙上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