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碧血剑(下卷)(新修版) > 第43章 袁崇焕评传(2)
[5]朱东润《张居正大传》:“从明太祖到神宗这一个血脉里,充满偏执和傲岸……到了神宗,又在这傲岸的血液里,增加新的成分。他底母亲是山西一个小农底女儿。小农有那一股贪利务得的气味,在一升麦种下土今后,他长日巴巴地在那边计算要长成一斛、一石、又硬、又好的小麦。成日的精力,集合在这一点上面。……明朝底天子,只要神宗嗜利,出于本性,或许只可如许地解释。”(三一七页)但说小农嗜利,仿佛不大安妥。小农种麦而盼望收成,既是自但是公道的等候,又是糊口的独一质料,不能说是嗜利。普通来讲,富农大抵比小农更嗜利,不然做不成富农。神宗之母李太后的父亲武清伯李伟,本来做泥水匠。
[15]万历四十四年,给事中熊明遇疏:“内库太实,外库太虚。”
[2]这是后代论者的共同意见。《明史·神宗本纪》:“故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赵翼《廿二史札记·万历中矿税之害》:“论者谓明之亡,不亡于崇祯而亡于万历云。”狷介宗题明长陵神功圣德碑:“明之亡非亡于流寇,而亡于神宗之荒唐,及天启时阉宦之跋扈,大臣志在禄位款项,百官专务追求恭维。及思宗即位,逆阉虽诛,而天下之势,已如河决不成复塞,鱼烂不成复收矣。而又苛察太过,人怀自免之心。小民痛苦而无告,故相聚为盗,闯贼乘之,而明社遂屋。呜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惧哉?”
[1]Edward Gibbon: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 The Heritage Press, New York.
[3]万历四十八年三月,熊廷弼上奏:“四十七年十二(疑为“一”字)月赴户部,领饷二十万两,十仲春领饷十万两,四十八年正月领饷十五万两,俱无发给……岂军到本日尚不饿、马到本日尚不瘦不死、而边事到本日尚不急耶?军兵无粮,如何不卖袄裤杂物?如何不夺官方粮窖?如何不夺马料养本身性命,马匹如何不瘦不死?而户部犹淡然不一动念。”他说户部犹淡然不一动念,是客气的说法,淡然不动一念的,当然是天子本身。
[1]崇祯时任大学士的徐光启在《庖言》中说:满洲人旧都北门,居住的多数是铁匠,延袤数里。在当时那便是一个范围庞大的兵工厂组合了。是以满洲兵的盔甲精美,头盔、面具、护臂、护手,都是精铁所制,马匹的关键处也有精铁护具。但明兵盔甲却非常粗陋,除了胸背有甲以外,其他部分全无庇护。满洲兵冲到近处,专射明兵的脸及胁,中箭必死。又据当时明人程令名说,努尔哈赤所居的都城“北门外则铁匠居之,专治铠甲;南门外则弓人、箭人居之,专造弧矢。”
[12]给事中田大益奏:“内臣务为劫夺以应上求,矿不必穴而税不必商,官方邱陇阡陌皆矿也,官吏农工皆入税之人也,公私骚然,脂膏殚竭,向所谓军国正用,反致缺损。……四海之人方反唇切齿,而冀以智计甘言掩天下耳目,其可得乎?陛下矜奋自贤,沉迷不返,以豪珰奸弁为腹心,以款项珠玉为命脉……即令逢干剖心,皋夔进谏,亦安能解其惑哉?”又言:“陛下驱率狼虎,飞而食人……夫天下至贵而金玉珠宝至贱也。积金玉珠宝若泰山,不成市天下尺寸地,而失天下,又何用金玉珠宝哉?”
(以上8至15各奏疏中的笔墨散见《明史》或《明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