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言意分开了房间,楚言归才望着桌旁的一豆灯火入迷。
下酒菜是一盘水煮花生和一盘豆渣饼,并不是多精美的吃食,但衬着这景这酒,倒是更成心境了些。
“这是甚么处所?怎种了这么多梅树?”姜言意一边搓动手哈气一边问。
每一株辣椒上都挂了很多小果子,等这批辣椒成熟了,恰是开春的时候,到时候她有充足多的辣椒种子,能够培养更多的辣椒!
姜言意也走畴昔,跪坐在蒲团上,望着窗外的景色道:“这确切是个高雅的处所。”
这个“又”字落到姜言意耳中,她心口莫名地一暖。
封朔明显是这里的常客,他径直到一旁铺着竹篾席的矮几处,姿势闲散坐到了蒲团上,挑眉对姜言意道:“坐。”
姜言意安静了一会儿,才回店里去。
封朔听到是特地来给他送鸡汤的,神采才好了一丁点:“上午店里很忙?”
“本来是如许。”楚言归面上笑得纯良有害,眼神却有些说不出的庞大,“本日搬家,多亏了王府的马车。”
姜言意转步去花房, 内里冰天雪地, 花房里倒是一片暖意融融, 不应时令的花草涨势富强, 喜人得紧。
姜言意停下脚步道:“就送到这里吧。”
封朔问她:“你看我何为?”
老叟很快送了酒水过来,封朔的是一大坛,她的则是一个小酒壶,不过酒碗都是巴掌大的土陶碗。
封朔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些许黯然。
但是这话打死姜言意她也不敢说出口,便随便扯了个来由:“我那院子小,言归一搬出去,另有个服侍他饮食起居的常随不知如何安设,正在寻房牙子问屋子的事呢。”
梅林雪景美是美,就是有点冻人。
封朔给就近的两株辣椒浇完水, 把木瓢丢进水桶里,较于姜言意的高兴, 他神情则显得冷酷了些:“在虎帐里待了大半个月,该震慑也都震慑完了,突厥王子现在被俘,突厥那边不敢轻举妄动,能够过个好年了。”
封朔神采很有些不安闲,他“嗯”了一声,叮咛花匠:“花房的花本王都看过了,你归去吧。”
“原是谢知州的侄半子,犯了事,一家人早蹲大狱去了。”姜言意给一旁的油灯里添了些灯油,她提及这些时,神情安静,仿佛早没放心上了,但楚言归放在被子底下的手还是握紧了几分。
不等二人走近,就从草庐里走出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叟,笑呵呵问封朔:“你来了,要甚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