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场舞,我悄悄叹服。想着再过半个月就是母亲的生辰,之前正愁不知送甚么礼品给母亲,本日来瓦舍观舞,心中便有了些眉目。
没想到看似行动简朴好学的一场舞,学习起来却让我发难,常日里这双手,执过羊毫写字、做过针线活、洗过衣裳、种过花都不吃力。现在我只是执了一把扇子跳舞,这双手便不听我的使唤了。学舞的时候,要么是我跳舞行动生硬,要么就是回身是健忘合纸扇。好不轻易让手上的行动达标,脚下的步子却又乱了。
“柳娘子,看来我是真的不太合适跳舞。”我低头沮丧地说道。
舞女们伸展双臂,渐渐起家,提着裙角的两边,转了一圈后,腾空一跃,然后半蹲在地,侧弯着身子,舞动双臂,执折扇的纤纤玉手渐低,渐低,舞女们摆正身子,有五位舞女围成一个圈,轻转脚步,双手交叉摆动,向站在中间的那位舞女挨近,世人的折扇垂垂合拢,中间的舞女目光转向四周的舞女,众舞女的手中的折扇又被悄悄地翻开,许是戏台上方的横梁设有构造,折扇被翻开的同时空中也飘下了一场“桃花雨”。桃花花瓣缓缓落下,淡淡的香气也飘散在空中,舞女们手中的扇子再次被合上,笛声停止,舞毕,舞女们哈腰谢幕。
召南看出了我的不解,“扑哧”一声笑了,说:“清容呀,你之前闭眼沉浸在笛声当中,如何会重视到领舞者的折扇上挂着一块流苏呢?要说领舞者与伴舞者的分歧之处,另有领舞者的扇子色彩比其别人的扇子色彩略深,领舞者的个子比伴舞者略高。”召南正津津有味地说着,北里内便出去了一人。她长着鹅蛋脸,招风耳,耳朵比眉毛高,脖子苗条,肤如凝脂,窈窕身姿,穿戴灰蓝色短袄,淡红色裙子,个子比我们高,腰上佩着香囊和一串流苏。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召南说着。我们相互行“万福礼”,我打量了一下那女子,即便她卸了粉黛,换下一身便衣,还是云髻峨峨,玉貌花容。
“清容,别这么说,你别看明天我们在台上的演出轻松安闲,私底下,我们每天都要花两个时候来练舞,你没有跳舞根本,能练成如许,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初学跳舞的时候还好。”柳烟月鼓励我说,我内心增加了一些学舞的信心。
“跳舞真是相称出色。”召南感慨。
“好。”我回道。
五位头戴玄色交脚幞头,身穿青色交领窄袖长衫的街道司职员手拿扫帚和簸箕,哈腰打扫门路两旁的渣滓。
“哪一名是领舞者?我如何不晓得啊?”我犯起了含混,跳舞的那些舞女的装束、发式、打扮根基同一,如何召南就能看出谁是舞者呢?
“好,我尝尝。”我答道。
“对了,奴家叫柳烟月,不知二位小娘子应当如何称呼呢?”舞者问道。
“能够的,我明天只要一场演出,等下便能够教她。本日你们看到的扇子舞,因为是我们初度演出,以是扇子舞暂定名为六人折扇舞,写招贴的人说这个名字太浅显,恐怕很难吸引到观众,我不常读书,熟谙的字也不是很多,光驾二位小娘子有空替我想想节目名。明日我就要把正式的名字上报给他了。”因为些许的焦急,她眉头蹙起,不过仍不失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