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当初才一岁多的小狗竟然还认得人。庄凡心牵过狗绳，另一手情不自禁地去碰顾拙言，挽住了，怕对方不乐意，又松开点虚虚地捏住羽绒服。
庄凡心抖搂开，本来是七号岩芯的设想稿。他挨着顾拙言坐下，很近，像曾经一起坐公交车，也像午休时一起坐在最后一排。
跑到门口，庄凡心在台阶上愣住，门前的草坪中间，顾拙言穿戴活动裤和球鞋，羽绒服敞着怀，手里牵着赖在草坪上不肯意转动的德牧。
顾士伯睨他，骂一句“没大没小”，而后盯着那捧玫瑰花，问：“这是你要送别人的，还是别人送你的？”
“不是。”顾拙言干脆知会一声，“跟那孩子没甚么事儿，今后就是个弟弟。”
顾拙言却没笑，掉队两阶，闻言前提反射般抬起手，在庄凡心火线做了个庇护的姿式。
“冷，快让我抱抱吧。”
顾拙言打算安妥的糊口里，没想过庄凡心会重新现身，靠近他，打乱他的节拍，因结局未知让他忐忑。
主卧很宽广，但已经塞满了，一整面墙摆着各式花架，郁郁葱葱的花草一向伸展到阳台上。屋中心是一个又宽又长的实木桌子，充当事情台，桌面一分为二堆着布料和画具。一只画架站在墙边，半身模特竖在一旁，角落则搁着一台缝纫机。
顾拙言撇开目光：“我饿了。”
“我为你欢畅啊。”顾士伯说，“你还挺有市场的。”
顾拙言接住坐在床尾，事情忙，好久没弹过了。调好弦一拨，是把不错的吉他，他不经意地问：“挂墙上做装潢么？”
“……那送草啊？”庄凡心忍不住抬杠，却也来了气性，“你觉得我就会送花么？”他松开手起家，顿时像个教诲主任，“给我站起来。”
“快除夕了。”庄凡心直入主题，“我这边清算得差未几了，想办个燕徙宴，你能来吗？”
驱车回到家，孤家寡人的公寓里只要冷锅冷灶，顾拙言抽掉领带顺手一扔，躺倒在沙发上点外卖。付了款，一条动静及时蹦出去，没想到是庄凡心发的。
“噢……”这一句意味深长，仿佛袒护了千言万语，也仿佛非常无语，顾士伯恍然想起甚么，贯穿道，“温家那小子送的？”
“那如何追？”庄凡心睁着一双标致的眼睛，畴前是顾拙言追他，他真的不太会，五味瓶莫名打翻一味，“那你和其他前任谁追谁？他们追你，如何追的？”
“你哪天有空，我就定在哪天。”庄凡心说，“屋子是你帮我找的，起码让我请个客，再说……”尾句变得含蓄起来。
只瞬息之间，庄凡心松开手，软尺勒住那腰，再一寸寸向上移至胸口。腰围和胸围量好，他不动声色地再近分毫，面前是顾拙言的喉结，在转动，透露了严峻。
顾拙言看向门口，盯着那只很旧很旧的蒙奇奇。
这是回绝的意义，庄凡心置若罔闻，松开软尺，手掌朝下拢住顾拙言的侧腰。没人比他更体味，顾拙言的腰很敏感，畴前他坐在单车后座，顾拙言都不叫他乱碰，只让他环着胳膊摸一摸腹肌。
拾阶上楼，他讲笑话放松氛围：“圣诞节那晚喝太多，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顾拙言说：“不客气。”
一每天过得可真快，展转又是一年到头。
他降到泊车场，掏车钥匙的时候带出那张卡片，除夕欢愉。
上楼回家，一进门，顾拙言先环顾一遭，当初榜样房的模样他清楚，本就不错，现在颠末设想师的妙手一加工，更添些温馨风格。
庄凡心懵然道：“我再抱五秒，就五秒。”
将近十点钟，庄凡心几近把钟表看碎，恐怕顾拙言临时爽约。实在没忍住，他发动静给对方：“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