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真丝被单,像一片海,庄凡心沉湎此中起起伏伏……顾拙言捞起他,手没轻没重的,那儿更是只重不轻的,他受不住了,挣扎着想逃,在
庄凡心有力回应,在暴风暴雨中乱了调子,哭不是哭,喘不像喘,尾音黏黏的,一声高过一声,搔得顾拙言头皮发麻,掐着他没绝顶似的弄!
他踱畴昔,贴着背停在庄凡心的身后,沙哑道:“早。”
“庄儿,”他哀切而固执,“其他的我甚么都不问,这件事我必然要晓得。”
熹微晨光至天气大亮,年月朔,拜年的端庄日子,顾拙言和庄凡心掩在被窝下,赤/身/裸/体,吐息相拂,一片入过洞房、摇破红床的旖旎风景。
庄凡心为拍摄电影打了耳洞,以后再没戴过,还未吭声,顾拙言拿起一枚凑过来。他扭开脸,近间隔感遭到顾拙言屏着呼吸,怕扎着他,好一会儿工夫才帮他戴上。
顾拙言道:“我们复合吧。”
顾士伯怒道:“给我滚返来,放着假你有甚么事儿?!”
顾拙言睹视那张仓促的面孔:“没有喜好别人,还是没有骗我?”
“嗯,他在我这儿。”顾拙言实话实说,但抽回了在庄凡心身后作孽的手,听着人家亲爹的电话有点心虚,“他……还没起床。”
“不是!”庄凡心还是这句。
庄凡心转悠半天没找到内裤,放弃了,脚步踏实地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内里的脸惨白蕉萃,唇和眼有些红,脖颈上一串浓淡错落的吻痕。
庄凡心答不上来,张着嘴,目光游来荡去地躲闪。
庄凡心看得呆住,啪嗒,那滴泪砸在他脸上,烫得他惊喘,心脏紧紧地绞成了一团。他恍然明白,顾拙言不是在痛恨他,也不是在拷问他。
庄凡心用力推这傻逼的肩膀:“有病啊你……”推不开,顾拙言支起家体看着他,他放动手,手指不由绞在一起,不肯定顾拙言想说甚么,问甚么。
庄凡心被弄得太狠了,熟睡着,窝着身材时不时打个梦颤,顾拙言圈着他,褪了汗的身躯枯燥暖和,即便在睡梦中也能闻声兴旺的心跳声。
“你哪儿还是宝宝,你是个混账。”顾拙言粗声说,蹬掉皮鞋,箍着庄凡心的腰滚到了床内。他用牙齿叼住庄凡心的耳朵,齿尖硌着软骨,庄凡心不幸地哝了一声,却把他环得更紧。
足足俩钟头,浴室内环绕如瑶池,水声停,顾拙言用浴巾裹着庄凡心抱出来。寝室的床单都不能看了,把人搁床头,他去衣柜里拿一套新床品,庄凡心湿漉漉地坐着,在前面小声说:“给我一条内裤。”
“你把我害苦了。”他道。
可今早,庄凡心那一条辨白似的动静――一向一向在爱你,挑逗起顾拙言沉淀了十年的不甘。
不知睡到了几点,顾拙言先醒,唇干口燥地想喝水。披一件睡袍起了身,床边毯上手机刚停止振动,他捡起来一看,十一点了,一共有四十多通未接。
顾拙言问些废话:“只穿内裤?”
平整的丝被陷下去一块,压出一圈深浅不一的褶皱,放射着,像一朵绽放的花。庄凡心跌落在花蕊上,脑筋发昏,顾拙言按着他问:“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