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人坐進來的時候九芕又開始煩躁了。看著休畫忙上忙下，又是生果又是熱水又是擦汗，而對方也是來之不拒，簡直比他這仆人還仆人。
天帝安抚道：“聖女無需自責。任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般毒手。”
“有人躺在路中，你卻要踏平此人而去？”那人道。
千喜搖頭：“你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归去了。”牽著小栗子回宮。
“他們是要奉侍殿下的。兩個跟去便能够了。再多就顯眼了。”
白月卿皺眉“我不懂。倘萬事萬物具存圆圈当中，那是否存於圓圈以外的便是天？那圓圈以外究竟是什麼？但是似六界普通天外天，人外人？”
白月卿抿唇道：“有件事月卿比較在乎。”
午時不過一刻，林外陽光燦爛，林內目光點點，林蔭道上，一頭灰色的驢緩緩安步。驢背上睡著一人，一身淡藍的衣裙隨著驢的法度一搖一擺，那人卻是睡得安穩。
“聽聞‘聖女’七百年出現一次，但是每次都會這般翻天覆地？天曆当中可有記載？興許有跡可循。”
惊诧，她不明白非鹿為什麼這麼說，看起來這麼生氣。
白月卿一頓，“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直覺不能在這件事情上逗留便躊躇思付著岔開話題：“仙者怎會在此？”
“聖女……”看著白月卿難以接管的樣子天帝在心中一歎。
“你倒還有理了。”九芕微驚奇地看著休畫，五年不見這胳膊向外拐得也太厲害了吧。
开朗夾雜醉意的聲音響起，阿瓊靜靜看著，半晌，拍拍驢臀，灰驢一雙眼似死魚，打了個鼻鼾，從容地邁開步子繼續向前。
軍牙忙道：“但是餓了？我這裡有些靈穀靈肉，我去給你煮。”
休畫自窗口探頭看車後，後面一匹紅馬以不异的速率，保持不异的距離緊追不舍，再看閉目養神的九芕，道：“殿下，小將軍也是一片美意。殿下這樣就太過分了。”
阿瓊懶懶起家，“老頭，你可看到我周身之氣？”
阿瓊又打了個哈欠，仿佛在訴說本身的無聊與困乏，“通衢上，躺著的怎麼能够是活人。況且此處乃冥界與妖界交代之地，怎麼能够有‘人’。”阿瓊勾唇看那衣衫襤褸的人。
天帝眉頭緊皺，沉吟半晌道：“此事關係严峻，勞聖女作無事模樣。”
白月卿一頓，看向那花苞，非鹿也不催促靜靜等候，半晌，白月卿道：“萬事萬物都有其法則。這一法則由上天規定，可這上天究竟是指什麼？兒時以為老天爺所指為天上眾神，可入天界方知天神也不過是萬物之一罷了。如這花苞，可有不開放的花？可有不凋謝的花？可有不結果之事物？”
小諞扁嘴道：“可我擔心殿下打將軍……”
“看到了。女人無仙氣無妖氣無人氣亦無鬼氣魔氣。”
“我沒人氣便沒人道；沒仙氣佛氣便無慈悲寬容之心；至於鬼氣……本女人的確剛從冥界出來，但從冥界出來的就必然是鬼麼？還是你覺得我會有那菩薩心腸？想要玩度人遊戲還是去找其他吧，我沒時間。”阿瓊隨手一揮，被定住的驢立即能動了，打了個鼻鼾，悠悠前行。
九芕睨了休畫一眼，“過分？我還沒說你們呢，你到先說我過分。”
那人呵呵一笑。
非鹿比来功力恢復，在房裡呆久了想到‘芳華園’逛逛，才走到芳華園門口就見到坐在蓮池岸邊的白月卿。遠看還以為美人在賞花，走進一看卻發現白月卿無神看著一朵尚未開放的花苞，再細細一看雙眼通紅，仿佛有哭過。
“誰要吃你煮的東西！”白了對方一眼，扭過頭不再理對方。軍牙有些失落地低下頭，休畫卻是意味深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