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
羽士施法结束,一只手抓住鬼头的绿发,一手按在老迈的肚皮上,喊了声:“乾坤正道,分!”
老迈见那药液黏稠油腻,内里还模糊有些发绿,便想到了这是甚么,本不想喝下,却也晓得这是救本身性命的良药。一闭眼,咕咚咚一饮而尽。
老贰心中也是惊惧,不过同时也在偷偷深思,这鬼东西如果倒着长便好了,一能暂缓老迈的危期,二嘛,也能一饱眼福———
方才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终究轰动了住在中间屋的木哥太奶奶,她迈着小步探进门,刚骂了句,“两个小牲口,你们———”话却俄然止住,愣愣的看着屋中的人。
羽士也未几说,待检察了老迈的伤势后,皱起眉头道:“该是那晚中了‘寄血妖’的毒,这类鬼物能投止在人体之上,吸人的阳气而快速发展,待长出嘴巴以后,便会撕咬宿主,一时半刻就能将人啃噬洁净,化成全形,到时候可就真的有力回天了。”
“翠花?!”羽士喊。
老迈的肚子上竟然往外长出半个女人的头!
木家兄弟俩欣喜的同时,也悄悄佩服父亲的莫大威势,正在屋里小声议论时,木二虎走了出去。兄弟俩见父亲一脸的严厉,内心就有些发虚,问过他的来意。木二虎只说了两个字———除鬼!
羽士又在老迈的肚子上看了一圈,便说,放心吧,有救!随后疾步走出房门,一转眼就不见了,再返来时已是早晨,他手里拿着诸多法器灵符、药材膏药,见那鬼头已长出上唇,模糊暴露森森白牙,他却不惊不慌,念了几段法咒,又用了几张灵符,向鬼头上一贴,鬼头虽没长全嘴,但是还是收回刺耳的嘶嚎声,她一阵闲逛,眼睛里汩汩往外冒血水,老迈也是疼的浑身抽动,但还是强忍着不作声。
噗的一下把那鬼头愣生生的拽了下来,鬼头一阵痛苦甩动,哀嚎不止,啪嗒一声,从她脑袋里掉出一大块绿色脑浆,爬动不已,老道上去一脚踏在上面,直把它踩了个稀扁。鬼头终究从鼻孔窜出一股绿气,残暴怨毒的眼神垂垂落空光芒,眼睛一闭,再不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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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个月后,姚氏便有了喜脉。
老迈一听,已吓得魂不附体,仓猝连声要求道长救我,道长救我。
羽士一个趔趄差点没摔那儿,老二扶着门框就是一阵狂吐。
姚氏惊见丈夫,虽是吵喧华闹,责怪抱怨,却也喜于一家团聚。没过两日,姚氏的气便消了大半,老迈的伤势也已大好,兄弟俩固然操行不端,但却也懂事,连续好几夜也不回家,给父母缔造重温旧梦的机遇。
木二虎只是学了道法却未曾削发,当然不避女色,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大别似抢亲,这一对儿别离了近二十年的伉俪,如干柴遇烈火,精龙遭猛虎,鏖战数夜,彻夜的声响终究将左邻老赵家的大黄狗吓得口吐白沫,放手狗寰;又逼得右舍的徐孀妇仓促的嫁到了乡间,该是被连夜挠心的动静激得动了春情,实在不忍再受煎熬。
这一番折腾,老迈痛彻筋骨,但他精疲力尽,也喊不出来甚么,被羽士上了些特制的膏药,便昏睡畴昔。
这下兄弟俩可吓惨了,老二再不敢担搁,连夜解缆,按着羽士临走时给他们留下的住处乞助去了,屋里只剩下老迈,他又不敢张扬,怕吓坏母亲,只得乖乖的仰卧在床上,看着那半颗人头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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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祸害遗千年,老迈命是真硬,到了晌中午分,老二竟真的寻回了阿谁羽士。
羽士本就是木家兄弟的亲生父亲,据他说,老二木学究出世没几天,他见老婆奶水少,便想到城外山上掏点野鸡蛋给老婆催奶,成果在路上却碰到了妖鬼,正被害的奄奄一息之时,幸被一个云游的老羽士给救下,带回门派养伤,伤好以后却因脑袋受创而失了影象,身材虽无大碍,却如何也想不起本身姓字名谁从那边来,无法之下,便潜下心跟从老羽士学法修道,这一晃近二十年,却也练成了降妖除鬼的神通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