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羊掉头,笑得一脸痞气:“乖乖,从实招来。”
男人却不觉得意地耸耸肩,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从车窗扔进货车里,轻描淡写语气:“归去找一个好一点的状师,现在,”漫不经心般,精美的眼扫过货车的牌照,他说,“滚吧。”随即回身,跟在前面女人身后,为她挡开过往的车辆。
宋辞理所当然:“我说过了,我只记得你,只记得你的号码,是一号键。”他板着脸,有些愤怒她,“你如果再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他有些对劲,“我记得你家在哪。”想了想,又弥补,“记得你的公司在哪,也记得你说过你经纪人的地点,如果你一向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阮江西熟视无睹,毫无章法地寻觅每一处。
讨厌?那为何如此战战兢兢地寸步不离,一眼都不敢移开。说阮江西笨拙,顾白却也算不得是聪明的人。
司机先生愣住,不知所云。
阮江西走近,将外套脱下来,抬手,暴露一截白净的手臂,她说:“夜里很冷,不要抱病了。”
阮江西笑着,眼角水光凝凝。
阮江西沉默,走近两步,抬起白净的手,重重一巴掌落下。
明显,叶以萱以阮江西为敌,哪会等闲善罢甘休,阮江西之于她,便像眼里的沙,容不得也听任不得。
对于这个从小不亲疏的姑姑,唐易竟无言以对。好久,略微侧眸,提了提调子:“听够了?”
苦叹一声,拍着她轻微颤抖的肩,顾白轻言安抚:“别慌,不会有事的,宋辞的智商不会那么低。”
小张差人不淡定了:“我擦,这罪犯胆量不小啊,连宋大少的座驾也敢偷,难怪不但轰动了审判长和顾状师,连锡北国际的人也一波一波地过来。”
局长大人神采很严厉,很火急:“人在哪?”
阮江西失神,指着马路中间的一堆金属残骸,喃了两个字:“手机。”然后摆脱开顾白就要去捡。
秦江指了指路边空车:“宋少不在车里,车灯被撞坏了,从中间的绿化树来看,撞击力应当没有很大。”
中年司机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眼皮,强忍镇静,嘘声嘘气地骂了句:“你、你神经病啊。”
整整四个小时,警方将沿江路掘地三尺,只是,除了宋少那辆被撞坏的座驾,一无所获,这事儿,难办了。
队长细心瞅了几眼,一拍脑门:“这是锡北国际宋少的车牌,前次局长还特地给我们看过。”
车道里,阵阵车鸣锋利刺耳,震耳欲聋一片混乱,只见车道正中间,一男一女毫无方向地横冲直撞。
她很慌乱,抓着顾白的衣服:“如何办?手机坏了。”声音,竟有哽咽。
今晚整出这么大动静,锡北国际与警方给出了同一口径:宋少迷路了。迷路了?除非宋少脑筋抽风!陆千羊才不会信这类骗鬼的话。
万生万物,一物降一物啊!
顾白状师这张嘴,常常老是不太讨巧。
何必,如许如许战战兢兢欲盖弥彰。
阮江西转头,眸光冷冽:“别管我。”
这H市,另有哪个不要命得连宋少这尊祖宗都敢偷?胆量好肥!
顾白曾想过,宋辞那样的病患,如何配得上他顾家的江西,只是,亲眼所见以后,才大彻大悟,本来不是顾白非阮江西不成,是他家江西,非宋辞不成。
魏大青接话接得很快:“阮江西归我们管。”
语气,有种哑忍不发的威慑。
阮江西俯身,亲了亲宋辞的指腹,谨慎避开他的伤处,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她说:“是我不好,这么久才找到你。”
请你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