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可没想这么多,粮草到手,天下我有,想得太多死得早,当即两眼放光,翻身上马,奔到逢纪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元图兄长,此事可当真?”
刘虞拍案而起,满脸冲动之色:“公孙有子如此,百姓之幸也,幽州之幸也!”
何人之策,竟让公孙瓒改了习性?刘虞暗中派人探听。
阎柔见刘虞动了肝火,仓猝陪笑道:“卑职有一计,可助太傅靠近公孙白。”
阎柔神采一惊,急声道:“太傅,千万不成,太傅贵为三公,汉室宗亲,而公孙白不过戋戋一个庶子,岂能屈身交友之?”
公孙白哈哈一笑,也回抱一拳道:“元图兄长,有空带妻儿常来幽州玩啊。”
逢纪在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来,满脸冲动的朝公孙白呲牙一笑,客气的点了点头,蓦地转过身时,已是满脸狰狞。
看到刘虞如此冲动,阎柔也微微冲动起来,持续说道:“卑职还听人言,公孙白对太傅大人赞不断口,言太傅勤德爱民,管理有方,非太傅不能措置俘虏之事,俘虏在公孙瓒手中是祸害,在太守手中倒是复兴幽州的良民。”
不过,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据公孙瓒来信所报,他将只在二十万俘虏中精选出数千名精干士卒弥补入北平军,其他黄巾军俘虏全数交给太傅措置,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料想。
公孙瓒行礼道:“好说,好说!”
“太傅勿急,且容卑职说完。昔日在鬲津河北岸,黄巾贼军已败,请降者不计其数,公孙瓒恐其生乱,又欲借机练习部曲凶悍之气,故令肆意搏斗,不接管降者。然公孙白挺身而出,对峙不成杀俘虏,不吝以死相逼,瓒不得已,乃命令停止殛毙,至此贼军皆降,俘虏七八万,而后亦无斩杀俘虏之事。而后,公孙瓒俘虏二十万,无以措置,又是公孙白献策,让瓒将二十万俘虏,尽皆献于太傅。”
这话一出,逢纪的神采当即变得比苦瓜还丢脸。这小坏种,人小鬼大,心眼毒得很呐!你捧我也就罢了,为何恰好还要起挤兑其他将领啊,挤兑其他将领也就罢了,恰好还要喊得那么大声,恐怕背后的颜良文丑等人听不见似的。逢纪只觉背后凉意飕飕的,仿佛已经瞥见了颜良文丑两人瞋目圆睁的模样。
措置二十万俘虏,对于公孙瓒来讲,是个大困难,对于刘虞,却底子不在话下。刘虞勤政爱民,将苦寒的幽州之地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固然不说安居乐业,日子也过得去,深得百姓的恋慕。当年丘力居兵变,一贯推行铁腕政策的公孙瓒穷兵黩武的弹压,都不能将其镇服,刘虞一到,丘力居当即献上幽州黄巾贼首张纯的人头,率众投降,可见刘虞在底层百姓心目中的名誉。这些黄巾军俘虏早就闻其大名,天然乐于接管刘虞的措置。
这一声兄长一出,逢纪的神采僵住了,这明白着是占他便宜啊,这一下将他拉低了一辈,见到公孙瓒都得要叫叔了,逢纪只恨得牙齿痒痒的,却还是陪笑道:“天然当真!”
刘虞沉声道:“庶子又如何?现在天下大乱,群贼并起,当唯才是用,岂能以出身论之?若论出身,他袁绍不是庶子?公孙瓒不是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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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轮到公孙瓒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袁绍可不是个善茬,岂能就此善罢甘休,这此中又有甚么目标?
刘虞听阎柔陈述着公孙白的功劳,不由为之动容。
然后两人又同时转向本身的敌手。
接着其他渤海郡将士也纷繁转过身去,如同潮流普通向南皮城涌去。
公孙白哈哈一笑,一把抓住逢纪的双手,一双贼眼将逢纪细细的重新打量到脚,看了个遍,只看得逢纪满身寒毛倒竖,却又不便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