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沉吟不语,在公孙瓒再三诘问下才感喟道:“弟乃是为兄长而叹,想兄长现在贵为安南将军、蓟侯和广阳太守,可谓平步青云,朝野闻名,弟等甚感荣光。只是本日前来,沿途所闻,却对兄长多有诽谤?”
接着便见侍卫仓促来报:“启禀侯爷,小侯爷求见!”
公孙白听到公孙越的呵叱,不由火冒三丈,指着公孙越怒骂道:“三叔,你辈分比我高,但名爵比我低,岂敢如此无礼?逢元图误我父,我请父杀之,与你何干?你一戋戋县令,竟当着安南将军、蓟侯、广阳太守的面呵叱我,欲置父亲于何地,欲置朝廷于何地?来人呐,给我拿下!”
公孙越又长叹了一口气道:“恕弟直言:兄长与弟,皆为庶子,暂非论嫡庶。但是兄长出身寒微,当年不过一介书佐,若非刘太守垂爱,恐兄长难有本日之成绩,现在兄长功成名就,却如此待嫂嫂和续儿,实在理亏。世人劈面不敢说,背后岂无诽谤?”
公孙瓒低头沉吟不语,心中在细心策画利弊得失。
逢纪笑道:“袁太守四世三公,宇内所望,自是一言九鼎,岂有虚言?昔五公子夺渤海粮草二十万斛,太守念蓟侯破贼之功,甘愿部曲挨饿,也要找拱手将粮草相让,且又以财宝及美人相赠,后又请奏朝廷为蓟侯表功,请拜蓟侯为安南将军,五公子为广宁亭侯,如此各种,可见袁太守对蓟侯之诚恳,何必猜忌?”
公孙瓒成果密信,仓促一阅,神采当即变得凝重起来,神采阴晴不定。随后又将手札交给公孙越和公孙范检察。
思虑了好久,公孙瓒终究恶狠狠的一拍案几,决然道:“好,就依本初之计!本侯已接受刘虞的气受够了!”
公孙白见逢纪惊奇的模样,冷声笑道:“我不但晓得你现在的打算,更知你前面的打算。一旦我等雄师南下,韩馥必定发急,届时袁绍再派人游说韩馥让出冀州,再加上内奸的劝说,韩馥又本来为袁氏弟子,必定屈就,则袁绍不费一刀一枪,即得冀州。袁绍一旦得冀州,岂有让出之理?则我等统统全为袁绍做了嫁衣裳。”
酒过三巡以后,公孙瓒才问道:“不知元图此来,可有何要事?”
这两人恰是公孙瓒的两个弟弟。左边一人,和公孙瓒普通漂亮而高大,正与公孙瓒谈笑风生,是公孙瓒的三弟公孙越;右边一人,边幅平淡,比起公孙越要显得沉闷的多,坐在一旁更多的是聆听和应对,是公孙瓒的四弟公孙范。
公孙白一时候竟然被说得哑口无言。
公孙白拜礼以后,当即捡起地上的长枪,直指逢纪,杀气腾腾的说道:“逢纪小儿欲误父亲,孩儿请父亲准予孩儿斩杀之!”
逢纪又道:“幽州之地,毕竟是太傅的地盘,而太傅对蓟侯甚忌之,悠长以往,必生仇隙,而太傅名动天下,又是汉室宗亲,岂是戋戋韩馥可比?与其获咎太傅,何不取其轻而获咎韩馥?更何况,幽州苦寒之地,缺钱少粮,令蓟侯捉襟见肘,而冀州乃膏腴之地,赋税丰厚。舍一郡苦寒之地,取三郡膏腴之地,此大利也。届时将军自镇河间国,介弟各镇中山国及渤海郡,毕竟好过在幽州与太傅争斗。还请蓟侯三思之?”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两位叔叔在此,还不向前拜见!”
逢纪仓猝从袖中取出火器密信一封,递给公孙瓒道:“特奉太守之命,前来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