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国西南,月黑风高,深山中一抹纤细的亮光蒙蒙发暗。
“你们是甚么人?”王二端着一盆热水出去,看到二人先是被那好模样惊了惊,随即尽是警戒,精瘦的脸上那两只过于大的眼睛死瞪着二人,活像二人偷了他的珍宝。
王大狠狠给了王二脑门一下,“闭嘴,你如许会轰动死者的!”随后朝四周作了几个揖,口中胡乱念叨着从不知哪位江湖道人丁入耳来的经文,念毕还非得让王二跪下磕两个头。
“它,它在咬我!”王大愣了半晌,随后猛地挣扎起来,豆大的汗水从额上脸上劈面而下,那怪物正沿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啃噬上来,咔吱咔吱的进食声让他堕入了极度的发急当中。
“大,大哥!!”王二失声叫了起来。
“嗯。”圆脸妇人回了一声,冷静找了个位置蹲下,很快将盆里几件衣裳泡好,却发明没带皂荚,愣了愣,起家便想归去拿。
玉牌动手冰冷,模糊有一种砭骨的感受,王大呵呵一笑,不甚在乎,缓慢将东西放进胸前衣兜里,才转头嘲笑王二两句,却见王二浑身狼狈,瞪大了眼一脸惊骇的望着他。不,是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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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二吓了一大跳,王大开口便想骂他少见多怪,俄然感受一股强大非常的力道一把将他的右手拉住,把他往棺材内里拽去,鲜明是那具在他们看来早已死去的老者尸身。
朴重晌中午候,王家村到处炊烟袅袅,几个老者在树阴下对弈闲谈,两三个小童在一边看得很有滋味,黄白相间的猫从一老者怀中跳到太阳底下,懒洋洋地舒着身子。
“王大嫂,我皂荚有带的多的,你拿去用。”这时一妇人擦了擦手,从身边小篓里拿出几枚皂荚来,“你家在村东头,离这远着呢,还是甭跑这趟冤枉路了。”
“呸,瞅你这疑神疑鬼怯懦怕事的模样,肩抬不起二两,还想发大财,难怪你媳妇要跟人跑了,”王大一脚踹开那看起来不甚坚毅的木质墓碑,唾了一口在手上抹了抹,“我查过了,这是村里的大户,好东西必定很多,你如果怕的话就从速滚,想赡养你那两崽子就给我把灯举好,别颤抖。”
见王二做此模样,王氏吓到手一松,刚煮好的茶碗一斜,竟是从托盘上翻了下来,如果那滚烫的茶水洒出,她那双腿估摸着不废也得脱层皮,王氏顿时一脸惨白。
“唉,作孽啊。我们村山好水好,如何就出了那么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呢?这王嫂子当初才嫁进咱村的时候多温婉可儿一大美人,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吗?这才几年,就给折腾成了这幅模样。那王大也是,要死也不死在外头,偏生要死不活的返来了,这不是祸害人嘛?”
诈,诈尸了?!
二人跟着进了院门,院子里寥落的养着几只蔫蔫的半大鸡仔,见有陌生人来也只蔫搭搭的垂了低头,似睡非睡。
“大哥!”见王大被拉住摆脱不得,王二目瞠欲裂,飞扑上前拽住王大,贰内心只要一个设法,必然不能让大哥被这怪物拉进棺材。
从女人尽是新新旧旧伤痕的手指上收回视野,秦肆勾起一抹笑来,“我们是路过的问道者,过来讨口水喝。”
“你们是仙师?”王二将信将疑,随后看到王氏身边那两个碎裂的茶碗,眼神一凛,视野在二人之间一转,砰地一声跪在了秦肆面前,“求求大仙救救我哥吧!”
“大,大哥,我们如许是不是不太好?”王二举着灯笼,感受浑身冷得发颤,这时俄然一阵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喷嚏,赶紧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拢了拢身上的袄子,“要不我们归去吧?这破村庄如何看也不像有好东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