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把勺子送到嘴边,假装喝了一口,但嘴唇紧紧抿着,勺子在碗边缓慢朝里一侧,内里的汤羹全数倒回了碗中。
南宫家的几位年青蜜斯,正在湖边的一座亭子里陪着来宾中的闺阁令媛们闲谈谈笑。已经出嫁的夫人们,更高一辈的几位老夫人们,则是各自三三两两聚成一处,都在这花圃内里。
这荷叶羹应当是以新出的嫩荷叶熬制而成,汤色澄碧,清澈见底,内里有莲花、莲蓬、菱角等好几莳花腔的面花儿,每碗汤面上还飘着一瓣淡红浅白的荷花瓣,色彩清爽好看,一股荷叶和荷花的暗香扑鼻而来,
宁霏悄悄勾了勾嘴角。这类没新意没程度的手腕,也就是南宫瑶这类段位能用得出来了。
南宫府的丫环们又给世人各自端上了一小碗荷叶羹,南宫家排行第七的蜜斯南宫柔笑着道:“这是我们家里本身揣摩着做出来的,别处没有,也不是甚么精贵吃食,大师就尝个新奇。”
这类前提,南宫瑶如何肯嫁,在家大吵大闹了一番。但南宫家的主母和老夫人都不是性子软的,对她这戋戋一个庶女也不如何正视,那里容得她如此猖獗,把她狠狠经验一顿,直接关了起来。
李氏终究还是拗不过宁霏,勉强承诺让她去赴宴,但仍然不放心,千丁宁万叮嘱地让宁霏在南宫府里必然要跟紧穆氏,然后又让紫菀和辛夷寸步不离地护着宁霏。有旁人在,南宫清就算要动手,也总会有所顾忌。
第二天,宁霏跟前次去插手珠玑宴一样,梳了一个双鬟,额前垂下一颗红宝石石榴花坠子,穿了一身浅玫瑰色半臂珍珠白齐胸襦裙,裙角一片平常十岁以上少女都不太爱用的小金鱼刺绣图案,显得特别稚气。
南宫家出了一个文臣之首的丞相南宫易,又出了一个睿王妃南宫清,另有个宗子南宫泽官居工部侍郎,恰是烈火烹油鲜花招锦,家属权势最鼎盛的时候。
她刚才吃了那么多样东西都没吃出题目,但南宫府公然还是不会让她平安然安过了这场寿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手腕平常无奇,乃至能够说是俗不成耐,但关头在于这内里下的药分量很大,并且药性极烈,只要喝上一口,就足以让她意志崩溃,落空节制,谁也不晓得会做出甚么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