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光舟不容有失。
沈长歌走后,双手虎口震裂,骨剑丧失的君晚白将破裂了的藏青色袍子扯下来草草往伤口上一裹,皱着眉头也站起来了。
跟着每一只骨鸟的撞击,结界的光逐步暗淡下去。最后一只骨鸟撞到结界上时,结界完整破裂开来,冰蓝的光芒和漫天的火星一起散开,似梦似幻。
“要不要来一口?”
“很短长对不对?”秦九瞥了他一眼,将酒壶往腿上一搁,昂首看向已经没有人影的独阁,“说好的寸步不退,他还真的没有变过位置。”
其别人也听到了秦九的话,只是没有人接话。一方面是因为已经没有力量说话了,另一方面倒是记起了行动前的插曲――一段不是甚么镇静回想的小插曲,现在想起只感觉好像笑话。
秦九轻声道。
站在独阁上的青年白衣烈烈,岩浆般的大水冲到他身前,却像被甚么分开了,不受节制地向两边分离流开。庇护青羽光舟在风刃中不受毁伤的结界再一次伸开,将飞舟覆盖在庇护之下。怀着刻骨痛恨的骨鸟飞蛾扑火般地一头撞上结界,前仆后继,仿佛一场落在弧形苍穹的流火,昌大非常。
贩子明显是九州钱庄的盛产,恰好九玄门这辈出了秦九如许一个异类。
他寂静着,没有答复秦九的话。
在流火之下,是亲手导演这统统的人。
他将“寸步不退”几个字咬得很重,腔调也带着几分不阴不阳的调侃。但这一次,非论是贺州还是秦九都没说半句话。或许是因为肩膀上庞大的伤口还在不竭地流血,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启事,可贵地占有上风的沈长歌没有再嘲笑下去。
拖着沉重的玄铁对他来讲,是个不小的承担,到了最后的时候也是的的确确地冒死了。
君晚白的笑声很轻,短促,其别人没有听到。他们仰着头,看着冲到面前却又被结界隔开的骨鸟大水,赞叹于这惊心动魄的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