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的伤痛比起来,这点酸痛算甚么?”钟零奚笑道,“好了,乖乖坐着,我去烤鱼。”
四个行动一气呵成,钟零奚脸上神采淡淡,手中竹枝却仿佛紫电长剑般凛冽有力,涓滴不见衰弱之人该有的绵软,倒像是一把藏锋利剑,不怒自威。
“师……”舒远愣了一愣,转头欢畅得叫了起来:“师父,我胜利啦!”
“削。”竹枝接着前刺之势侧向一划。
舒远诚恳地点头,有了劈剑的经历在前,他天然晓得每一招招式起码要练十天半月才行。公然,钟零奚与他一同,将第一招“芒刺在背”的招式练了整整十天。等钟零奚肯定舒远招式熟谙了,才让舒远下河实战。
芒刺在背并非指竹枝刺向鱼背,而是要将剑尖轻颤,剑尖始终环绕着鱼儿的身材,如芒刺在背始终没法摆脱。这一招固然是起手第一招,但对现阶段的舒远来讲倒是最难的一招,因为舒远手中的不是软剑而是竹枝,要将竹枝的尖头颤抖只能灌注灵气在上边,以灵气活动动员竹枝颤抖。
“那好。”钟零奚站在他身前道,“跟着我练吧。”
“先学招式,再学心法。”钟零奚道,“招式必然要练谙练。”
“截。”钟零奚手腕一翻,竹枝平平划出。
舒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师父,是剑法创成了么?”
酸痛传来,舒远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忙咬紧了嘴唇忍着,一双眼睛忍得水汪汪的。
舒远展开了绢帛细心浏览,发明刺鱼剑法一共十二式,分为刺、挑、滑、打四字诀,每个字诀不过三招。绢帛上面除了出招的姿式,另有灵气在经脉里活动的方向,好将灵气灌注于长剑上。因为舒远现在的品级不过炼气一层,以是那灵气行走的方向也只是在手太阴经罢了。
“挑。”竹枝尖端上挑,钟零奚手握竹枝,直立于眉心之前。
“师父,今后你就看我的吧!”舒远拎着鱼往回走,欢畅得像个孩子。钟零奚只是笑,舒远说甚么,他便附和甚么,一副宠溺的模样。
“啊?”舒远猛地回神,忙点头道:“看清楚了。”
舒远心中不由一动,刹时涌上无穷的倾慕与佩服。所谓师长当如是啊,不管在甚么时候,不管甚么范畴,都能站在徒儿面前,传道解惑授业,像山普通高大巍峨。不知不觉里,舒远已经看痴了。
日子如水流逝,舒远的手臂从第一天的酸痛得抬不起来,到第十天的微微酸痛。第十三天,师徒俩再次来到溪水边,舒远拿了竹枝等着师父站在中间,钟零奚却将袖子里的绢帛取出,说道:“明天来练另一招。”
说完还自但是然的望了钟零奚一眼,想寻求一个附和的目光,哪知钟零奚闻言竟然愣住了,目光深沉地望着舒远,抿紧了嘴唇不说话。舒远这才发觉本身说了甚么,当即心跳如鼓,红着脸别过甚不敢看钟零奚,低声道:“师父,我……我先出去了!”
“劈剑练习只要四招。”钟零奚手握竹枝站在舒远前面,然后双眉一轩,将竹枝竖在眉心之前,做了个起手式。
“唉……”钟零奚叹了口气,半是安抚半是怒斥地说道:“不要觉得练琴十年你的手臂就很短长了,与练武比起来还差了点,忍着点,把酸痛揉散了明天赋气好。”
舒远点点头,又想到师父看不见,从速应了一声是。
舒远往溪水里一站,下午的阳光照在水里,水中的鱼儿清楚可见。舒远站在水中,凝神静气以后唰的一下第一招“芒刺在背”已然脱手。
说完便将笔墨随便一放,从速跑了,在石床上躺下还脸上烫呼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钟零奚返来了在石床那一遥远远躺下。舒远听到声响心头又是一跳,钟零奚却甚么也没说,仿佛方才那极深沉的一眼是舒远的错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