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没有接话,而是持续打量着这副百牡图,直到在层层叠叠的牡丹中,搜索到一只鲜艳欲滴的艳粉色花朵,这才肯收回目光。
那宫婢点头道:“那你便多帮我刷十只碗来酬谢我吧,每天洗碗,我这手指都要僵了。”
“听闻皇后娘娘不但聘请了浩繁妃嫔,还聘请了诸位皇子可陛下,可谓是名副实在的一场家宴,以是娘娘必然要好好掌控此次机遇。”楚洛衣开口道。
楚洛衣被他谛视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悄悄将他的手指拂下道:“我要的东西拿来了么?”
楚洛衣的步子微微一滞,却也仅仅一滞就分开了。
鱼儿应下后,转头倒是一边洗碗,一边打量着楚洛衣手上的那只镯子。
让楚洛衣惊奇的是,这么大绣图赵美人短短几日便能绣好,还绣的如此精美,要晓得,皇后让柔妃刺绣百牡图,不过是用心刁难,分娩期近,柔妃又如何能绣的出来?
只是这世上的事还真是没有绝对,面前这副灿若春花的百牡斗丽图竟然真的是出自赵美人这个放肆放肆的女子之手。
“奴婢遵旨。”
北流云神采不善,从袖中拿出一包粉末和一只珠钗,扔在了桌上,楚洛衣将小粉末收好,沉声道:“王直借助肖雨落给你下毒一事,你要好好操纵,借此教唆肖雨落和王直的干系,能够逼得肖雨落同王直反目,完整为你所用。”
只是,楚洛衣她一个粗使女婢,如何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想来是因为娘娘连夜劳累,歇息不当。”楚洛衣开口道。
“娘娘的刺绣功底天下无双。”楚洛衣垂首道。
看着赵美人走远,楚洛衣的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拉开赵美人的打扮台上的匣子,将从北流云那边得来的粉末放在了浩繁用来垫着珠钗的枣红色缎子下,而后重新将珠钗搁置好,将匣子放回原处。
分开后,楚洛衣没有回到御膳房,而是从另一条巷子前去了御花圃的八角亭。
找到曾经被尚宫推出去做挡箭牌,却被她救下的木棉道,轻声叮嘱了些甚么。
浩繁妃嫔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个拼着命的想要吸引天子的目光。
鱼儿笑道:“能在这洗碗也挺好的,起码我的父兄还在边陲拉车筑墙,抵抗外贼。”
流云殿内,香气环绕,北流云正在一小我摆着棋盘,也不知是甚么时候学会了下棋。
“过来。”北流云头也没抬道。
男人起家去拿伤药,却一向沉着脸不说话,冰冷的药露轻抹在脸颊,有些阵痛,楚洛衣倒是看着北流云轻道:“你恼甚么,一个巴掌我还受得。”
北流云挥了挥手,主子们便躬身退下。
“启禀九殿下,洛衣女人到了。”
“娘娘自是极美的,即便不染脂粉,也足以冠压群芳。”楚洛衣垂眸道。
“你看这副刺绣如何?”赵美人红肿着眼睛,却不无对劲的道。
次日一早,尚宫局便将刺绣所用的五彩丝线交给了赵美人,赵美人也已经遵循楚洛衣的话绘好了图样,埋头开端刺绣。
楚洛衣将药粉递给她,而后分开。
北流云轻笑,抬眸倒是愣在那边,浅淡的眸子染上一层戾气:“脸是谁打的?”
赵美人冷哼一声,发髻间的流苏轻颤:“哼,我母亲出自天下第一绣坊,而母亲的祖辈上又曾做过宫中绣师的师父,代代传下来,固然有些式微,却也是极好的。”
没过几日,赵美人的百牡斗丽图便绣好了,楚洛衣站在一旁看着偌大的牡丹图眼中闪过一抹冷傲。
“一见着你,我便心境不宁,本是旗鼓相称的两方,倒是直接就走进了死路。”北流云将头抵在她的颈窝。